媚儿说,怎么会?这儿是堡垒的边沿,要是万一堡垒没那么靠谱,倒霉的一定首先是这儿,谁不怕死谁跟来。再说,二级以下星力的,需要在九华天台附近修炼才效果最好,这旁的人么,你请都只怕请不来,没人跟咱们争。

    况且,咱们三个驾鹤云中,半个时辰之内一准就可到九华;这近二百里地的,便是方心影张起言这般的大高手,狼奔豕突地狂奔,没一两个时辰能到吗?那还不知道喘气喘成什么模样,说不得还要闭关三两日才敢出头露脸,咱们在这建个别墅,不妨事,真不妨事。

    燕媚儿见猎心喜,心思活泛,姚瑶一时说她不过,只得依她。晚上二人就在光明顶上浮丘观内歇息,浮丘观极为古老,相传本是远古仙人炼丹的所在,就是如今这般的乱世,观中男道女冠也有凡五十众。

    媚儿灵识一扫,发现观中道人也有修真者,但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堪堪开脉之境,还是个年逾古稀的老道,问了问,原来习的是《黄庭经》。

    觉察到两个女孩年纪轻轻却魔法不凡,观主叹息道:“唉,咱这《黄庭经》,上古留下来的真经不过三页而已,人生苦短,修炼太难,贫道能修到开脉境已是泼天的机缘了。“

    媚儿想了想,这道典么,不仅自己戒指内有,姚姐姐和寒寒那儿恐怕更多,既便是《黄庭经》全本,那也是有的。但给不给他,还须两说,不能刚刚见面就交浅言深,误托了歹人,于是说道:“《黄庭经》不好找,难道《东华经》也不好找吗?”

    这观主自称松石道人,听得媚儿言语,混浊的眼中顿时光彩连连,说道:“姑娘原来也是我道家门人么?可就不要取笑贫道了,《东华经》自然就是《黄庭经》,我看姑娘年未臻二九,一身修为已登堂入奥,莫非姑娘习的就是《东华经》?”

    媚儿道:“登堂入奥不敢当,能耍两下倒也不必瞒你。故之日黄庭者,心也。景者,象也。外象谕,即日月、星辰、云霞之象;内象谕,即血肉、筋骨、藏府之象也……”

    松石道人大惊,心知她这口诵的正是远古贤君尧舜之师务成子对《黄庭经》的注解,务成子是传说中的神仙,这样的注解都有,那这长相明媚的小姑娘习《黄庭经》可就一些不差了。

    只见这道人神色一敛,拱手肃然道:“虽说姑娘尚在花季,贫道已年逾古稀,但自古达者为师,还请姑娘有以教我!”这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人行礼,媚儿自忖受之不起,急忙侧身避过,老道还欲行大礼时,却觉得一阵清风徐徐,将他缓缓摁在了座位之上。

    媚儿又想了想,觉得以后若要长住于此,这观名么,却有些妨碍。浮丘浮丘,总不免让人想到丘八,丘八丘八,那可就是王八蛋了,不太适合女道人居住。

    也罢,以后就将这儿改作东华殿吧。

    当月华满天的时候,媚儿和姚瑶牵手看了会儿雾松,望着飘渺的星汉,姚瑶担心地说

    道:“他也去了七八天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啊,干啥去了?”

    媚儿其实早已郁闷,还有一种难言的沉重,却故意说道:“他呀,你可不用在意,在兰城的时候,他就总是喜欢一个人闷闷的玩,这次他终于有可以一个人愉快地玩耍了,可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吧,嘻嘻。”

    “他玩够了就回来了。”

    姚瑶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旭日初升的时候,黄山有着说不尽的美丽,飘渺的云中奇峰如仙女,如天上的神,如跨牛吹笛的童子…松在雾中若隐若现。媚儿和姚瑶不肯错过如此美景,早早在山间徘徊,在云间游荡,在松边仰望云海蓝天。

    走着走着,灵识中猛然传来妖兽的气息,一缕…两缕…三缕,哟,等级还不低,大约七级以上,媚儿和姚瑶不禁吃了一惊,却听到山上有好几个道人惊叫了起来。

    哦是了,这样等级的妖兽虽然对自己和姚姐姐已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对这山上的道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可是,这些妖兽是怎么越过堡垒的禁制到达这里的呢?媚儿心里犹疑不已,姚瑶却已伸出手来,拉了她就朝山上奔去。

    刚刚走得百十米远,突然感觉到不对…妖兽并没有朝山上而去,而是朝自己这边来了?哟,速度好快!这怎么可能?这样等级的妖兽,早就可以感受到自己和姚姐姐的气息,怎么会来送死?

    媚儿似有所察,轻轻扯了扯姚姐姐的手,两人停了下来,“嗖嗖嗖”三声,眼前猛然跳出了三个…呵呵,宠物狗?这仨家伙冲到两个人身前三丈之志却突然停下,爪子前趴,作低伏状…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