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纷乱的消息在这纷乱的世间满天飞舞,通往越王国的官道上,已是行人接踵,老老小小哭丧着脸儿,在秋风中蹒跚,空洞的眼神透出忧伤。

    路边不时有人倒仆,也有好心人救死扶伤,但总是有不少人拒绝不了死神的邀请,满心惆怅地跟着它去见了阎王。

    两天后,赵彩丽已经可以策马奔腾,这让方南平惊叹不已,赵正谦永远绷着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丝笑意。

    “我要学剑。”望着方南平的眼眸,小女孩说得平静如水。

    这个啊,也不是不可以。

    我虽然不能代表青阳山收人,但不代表我不能教她些剑术,藏经殿中剑法千百种,很多并不是本门的传承,我胡乱选些适合她练的教她也就是了。

    可惜我还不能确定她有没有修炼的资质,这个问题,也许要留待她的哥来解决。

    于是,当夕阳西下,队伍安营扎寨,或者东方微白,队伍行将起程时,大家就能看到在方南平默默注视下翩翩练剑的纤长身影。她娘或者赵姨娘总是端了碗滚烫的茶,候在边上“噗噗”地朝碗里吹气。

    抵达岳阳城外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可以拿着她爹的笨剑,“当当当”地朝方南平左砍右剁,小小的身子如同一只蝴蝶,嫣然起舞。

    “是时候给她找柄剑了。”赵正谦冷冷看着小丫头显得越来越矫健的身影,默默地想道。

    秋日高照,方南平一行抵达长沙城外,回起青阳山危如累卵的形势和门中长辈的嘱咐,方南平望了望高大的长沙城头,隐隐的铁甲和刀剑在丽日下反射出夺目的冷光。因为对情势有个大体的判断,他并没有带队进城,而是在城外安顿了队伍,独自策马直奔麓山大营。

    在营中见到了半山阁曾楚师兄和几个同门,曾师兄手里拿着一封鸽信,脸色铁青,双眼喷火:“狗r的!大事不好,青阳山失守,长青师伯战殁,浩然师伯重伤,紫月师妹落入敌手!”

    “战火马上就会烧到这里,诸位各自尽责吧。”曾楚嘟哝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朝麓山主帐跑去,他的事儿太多,对旁的一些小事已没有精力理会。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方南平还是心里一沉:没想到这么快!这次的损失竟然这么大?

    背上、手臂上、大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虽已痊愈,但时不时传来隐隐的痛,这是镌刻在他心头的伤口,毕生也难以忘记。

    在荒原里魔口余生的经历,让他清楚地知道那些怪物是何等的恐怖,紫月师妹还有生还的希望吗?眼中仿佛浮现那些怪物在眼前撕扯活人肢体大口咀嚼的情景,喷涌的热血迷蒙了他的双眼……

    方南平飞马出城,平静地对白老五说道:“整顿行装,马上起程,调头往东,去杭城。”

    赵彩丽拳头紧了紧:局势坏到这样的程度了?不知我哥他可还安好?

    赵子寒此刻一点也不好。

    三人策马赶驴,一路疾行,穿越商洛的丰饶之地,直抵华阴,灵识中却传来警讯。

    “是他,秦方方这厮,这个高傲的混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