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亥凭借着这个心思,让姚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起来。

    姚老夫人点点头,算是对这个回答表示满意。转头看向许谨,心中嘀咕起来。这么长时间,不理人家总不是个事。虽然姚老夫人心里偏向胡亥,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可也不想太过参合进去。

    面色和蔼,姚老夫人朝许谨道:“瞧老身这糊涂得,竟然忘了许廷尉。真是罪过罪过。”

    许谨面色不变,心知眼下胡亥既然得到了姚老夫人的好感,已经算成功了一半。不过一直注视全场的许谨当然没有漏过谢夫人的表情。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微笑回答姚氏:“老夫人客气了,这公子的茶水可是甚妙,平日难得一见。今日能饮得,可是许某的福分。”

    姚老夫人脸上微不可查地一顿,随即恢复平常。倒是谢夫人微微一笑接过话头:“这茶叶是扶苏公子临行前送来的。按照法子引用,提神静心,茶香清醇。夫君甚是喜爱,今日廷尉前来,自当备下。”

    许谨含笑谢过。

    姚老夫人笑容淡淡:“许廷尉身份贵重,事物繁忙。不知今日为嘛这般空闲,愿意来找老婆子说话?”

    许谨摇摇头:“衙门虽说事多,可许某也是血肉之身,当然有这休息之时。趁着这休息之时,来侯府,只为一事!”

    姚老夫人眼中光暗闪动,问道:“还请问许廷尉今日所来。是为何事?”

    许谨起身声音中气十足:“当然是为我家主公之事而来!”说完郑重朝着谢夫人一拜:“三书六礼,三书已全。这六礼也当择日完成了吧。”

    姚老夫人面色徒然一沉。胡亥神色淡然,心中已经一片愤怒。许谨此举,无异于当着姚老夫人和谢夫人的面打他胡亥的脸!

    众目睽睽之下,胡亥一派雍容气度地向姚老夫人和谢夫人求亲王芙。可许谨竟然大刺刺来一句给我家公子完成婚礼。这都特么叫什么事?胡亥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慨,开口时胡亥自认已经给了许谨泼天的面子。让许谨一旁公证,言下之意当然是让许谨不要轻举妄动。要知道,这种举动已经胡亥退让的极限了。可许谨大刺刺地,在所有人关注下,风轻云淡地跟谢夫人谈扶苏和王芙的婚礼。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而且超乎打脸,赤裸裸的侮辱!

    胸中几乎气炸了,可胡亥十分清楚,眼下还轮不到他胡亥发飙。恭敬退在姚老夫人身后,胡亥眼中一片阴沉。

    姚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老身年迈了。耳朵也不大灵光。不知许廷尉刚才所言何事?”

    许谨嘴角微勾,心想这是是警告我么?可我许谨可不是吓大的!神色肃穆,许谨声音一丝不变甚至说的大声了一分:“谨此,尊陛下和王老将军之意愿为公子和芙小姐完婚!望姚老夫人准备。”

    姚老夫人拐杖猛然一磕击在地上,平淡的声音潜藏着强烈的愤慨:“许谨,莫以为你身居高官我老身就不敢骂你!”

    许谨面色平静,神情不变:“许谨不敢,若姚老夫人要打。许某不敢阻拦!”笑话,许谨虽说身居廷尉,可抡起辈分来,许谨可是实打实的晚辈。若姚老夫人真要打起来,谁拦得住?

    姚老夫人被许谨说的话呛得一阵无言,若许谨被激怒起来,姚老夫人还真会下狠手举起拐杖将许谨打出去。可许谨摆明了不要脸留在这里,双腿跟扎根了似地。就算打,人家受着,你要如何?

    姚老夫人身在武将家,这动手倒是多了一些。可眼下动武是无用了,毕竟人家是九卿高官,心坚似铁不挪步,难道还让下人把人家叉出去?谁担得起?

    武的不行,只好来文的。姚老夫人冷声道:“许谨。今日看在你家公子面上。我不打你,若要你家公子来娶我家的宝贝孙女儿。不是不行!”

    胡亥面色一变,脱口轻呼:“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