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面容粗放的黑虎舔了舔脸上的鲜血,眼睛泛红:“这群秦人还真是硬骨头。”一枚羽箭激射而来破空之声闻耳,身材高大的黑虎动作也不慢。右臂上架着的铁盾举起,叮当一声,羽箭在铁盾上留下一个凹进的白痕。

    “弓矢弩箭更是烦人。”黑虎四处一看,手中嫡系黑虎军已经动用。可除了将这群铁罐头赶到了山坡之上就再难寸进。

    此处地势狭窄,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地方面积小,更笨容不下太多人。纵然是马贼人多势众,每次进去只有数百人。两百重装材官也被挤压到这里,之说以说是挤压,是在是马贼没有太多有效手段对付这群精锐的重装材官。

    几乎全身披着铁甲的重装材官移动缓慢,却难以对付。五人一伍,彼此呼应,配合娴熟紧密往往要用两倍甚至四倍的力量才能对付一个伍的重装材官。

    就算黑虎将手中精锐的黑虎军使出也堪堪将让重装材官折了六十余人。黑虎军中反倒折了三百余。只余下一百余的重装材官一见黑虎军凶猛,连忙徐徐后退这才有了现在的僵持局面。

    这般恐怖的折损比就是令黑虎惊心不已,纵横关外的大马贼纵然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识过,却还是惊心与秦人的坚韧。

    黑虎对手下的黑虎军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生撕猛虎的也有几个,可这样的精锐过去却还是撞了个头破血流。

    秦人以小范围的战术配合和强横的弓矢弩箭掩护让马贼在这小小山坡下撞了个头破血流。死伤数百,损失惨重。

    黑虎观察良久,秦人的弓矢虽然在减少,却杀伤力依旧。深深叹息一声黑虎将手中黑虎军暂且后退。

    黑虎走向陈澶和韩斌两人所在之处:“陈大当家,韩二当家。”

    陈澶一见是黑虎笑道:“黑虎老大,你这是所为何来啊。”

    黑虎顾不得陈澶话中的讥讽:“陈澶,这损失太大。我决定这暂且围住,等主力回来。你以为如何?”

    陈澶目光一凝:“好不容易将这种重装材官赶到了山丘之下,就要退兵?”

    韩斌也帮腔:“黑老大。山上秦军可不是等闲之辈,一百多重装材官不仅是硬骨头也是块肥肉。那身重甲,可是谁都眼馋。“

    黑虎目光闪动:“民夫都跑光了,这足够十万大军三月之用的辎重粮草拿走就是。何必再纠缠于秦军。”

    陈澶不语。韩斌却是清楚陈澶的心思,关外马贼,讲究行动便利纵然有材官步卒也是能骑马的。可这重甲一旦船上战马几乎都走不动了,所以黑虎就算和秦军不同戴天也不会拼命。

    可陈澶不同,这次打劫后陈澶完全站在了秦朝的对立面。四海之内只要秦朝疆域所在陈澶就没有活路。所以能够有一批重甲装备材官,陈澶就有一张底牌。两百重装材官,足以当得一千轻骑。这样的力量掌握在手中,陈澶即使丢掉了手中在关内的全部棋子也足够陈澶立足月氏。

    更何况还有五百近战能力几乎没有的弓弩手?五百弓弩,更是一比令人垂涎三尺的财富。要知道弩具更是管制极严的大杀器!

    韩斌想到这里想也不想便回绝了黑虎:“秦人就只有这点人马,一定要啃下去。不然还有一千八的人马要是回来救,再想抓住机会就难了。”

    黑虎一瞪眼:“你们要去,可以。我在后面替你压阵。”说着气呼呼地回到了本阵,黑虎生气不是没有缘由。一开始的确陈澶手中的一千材官缠住了两百重装材官,可不多时弓弩一番支援下来,局面就僵持了。

    一千多轻装材官想难以取得进展,两百铁罐头且战且退,在弓弩的火力压制下甚至偶尔还有反击。

    料定黑虎不会作壁上观的陈澶一个劲的将喽啰炮灰往前投入,却不再放本阵精锐过去。果然,野狼走后。黑虎便沉不住气将黑虎军投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