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田荣当下便果断地封锁了齐王宫,军士巡逻,宫城戒严。若不是田荣忌惮着而今齐国微妙紧张的局面,恐怕田荣都恨不得用更激烈的手段一举解决这一连串事件的始作俑者。

    于是,田氏期待的,在项羽威权之下,田荣田横不得不拱手交权,而田市亲政胶东国的局面彻底崩坏。

    田荣悍然圈禁田市,首先拒绝交出田市前往即墨。

    而面对已经行进到齐国边境的田都田安,田荣严词厉色,竟是刀兵相向,大军开拔过去。齐国竟是组建了六千精骑,配备全套新式马具,六千骑卒一个伏击,叫田安大军覆灭,只身逃亡赵国。

    而田都,侥幸躲开一劫。但再要进入齐国,已经万难。

    面对如此紧张局面,田市如何不恐惧?

    而今齐国和项羽撕破脸皮,田安这个被项羽分封为济北王的国王,竟是被非王爵的田荣击败,只余身存,这叫项羽的权威如何贯彻?那么,作为齐国动乱之源的田市,又将如何面对宫城之中的刀兵?

    眼下他还依旧是齐国的国主,但谁知道,下一刻,这些兵士的刀锋不会投向他田市?

    一念及此,田市眉眼之间,满是愁郁。

    “高方何在?”田市低声轻喝,看向一名年轻内侍。

    那内侍恍然领命,左右避开田荣的耳目。不多时,一名穿着内侍服饰的年轻人进来。此人,正是上次被田市派出去做私人时节的高方,此刻,高方神色紧张,道:“王上,臣下刚刚听闻,此次击破济北王田安的骑军,正是秦国所赠。眼下,国相决意和楚国决裂,王上恶了国相。此刻在王宫之中,恐有血光之灾啊!”

    “什么?秦国也参合进来了?”听到这里,田市浑身一僵,霎时间身上感觉一阵冰冷,连忙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快快道来!”

    “为今之计……”高方神色冷峻,良久,看了眼田市,又看了眼身边那个引路的小内侍,,道:“还请王上,速离临淄。而今在齐王宫,臣下想要光明正大见王上一面都难以做到。连王上而今自保都为难,更何况还要去亲掌国家权柄?眼下齐国权柄尽在国相,大将军手中。想要破局,只有去即墨。以王上胶东王的身份,亲掌大权。于国相周旋,至少,在即墨,项羽定然会给与支持!”

    “好!”听得此言,田市眼中闪过决绝之意,立马将那内侍的衣服换上,又对那小内侍道:“你且在床上给我躺着,对外声称,就道本王病了,任何人都不想见。便是你此次出了问题,你妻小家人,我定然不会不顾!不然,若是出了问题,你家小,休想好过!”

    “奴婢晓得。”那小内侍急急拜在地上。

    田市大感满意,却没有注意那小内侍眼中怨毒的神色,当下,换了内侍的衣服急忙逃出宫外。

    却不想,而今齐王宫尽为田荣掌握,那小内侍无端受此大难,哪里还奢望田市能给在临淄的亲眷恩惠。于是当下找到宫城守卫,道是田市逃了!

    “横弟!”田荣听得这内侍之言,怒容顿显,看向田横,道:“此次击败田安大军,已经是和项羽撕破脸皮了。田市在这般,定然是受了项羽的属意,如此,便是大哥之子,也容不得他了!”

    “横,明白!”田横听此,哪里还不知道田荣心意已决,道:“我领兵,去平定即墨!”

    “小心项羽!”田荣听此,顿时稍稍感到一些放松,田横没有反对,叫田荣心中好受了一些,不过一想到项羽那个狂暴的霸王,顿时心中一凛。虽然田荣得了特科六千马具的支持,而且国内匠人,已经在大批量仿制,使得齐**力上升了一个台阶,但于楚国,齐国依旧显得有些微弱。

    更何况,田市、田安、田都三个分裂齐国的势力依旧没有罢休。尽管田安主力被击溃,田市也没有多大班底,可田都,那可是曾经的齐国大将啊!

    一念及此,田荣眼中冷芒闪现,道:“此次,留不得田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