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李斯看着一众人惶然的表情。也是镇定心神,脸上放出笑容,道:“大军已经来了,这刘贼便是破了荥阳又能济得甚事?诸位,还是随我去见朝中大将吧!”

    “正是因有之理!”一干人纷纷附和。

    李斯踏步迈入,从大军军阵之中早就观察多时的李左车和期泽、庆倪对视一眼。三人都是相互点头,以李左车居首,期泽居次,庆倪稍后的步伐走向洛阳文武。

    “洛阳城守李斯,恭迎王师平定!”李斯态度刻意放低,一干文武属官自然是言辞谦和。

    听此,李左车没有拿乔。而是快一步迈出,李斯刚刚下拜,便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扶起自己,再想用力下拜,也是不能。见此,李左车心中稍稍缓了口气,这李左车看起来不像是刁难之人,如此,到叫人松了口气。

    “留守使君守望中原之地,抗拒六国复辟之军,坚守至此。实乃大秦文武楷模,李左车晚辈后进,还望留守使君多多建言才是!”李左车一番话将李斯高高捧起,叫李斯脸上神色越发缓和起来。

    对方好说话,李斯当然也不会破坏这上好的气氛,于是笑道:“李帅统领王师,东去平定贼寇,但有驱使,李斯敢不效死?请!”

    说罢,李斯侧身一让,恰好叫李左车看到洛阳城城门楼下,那两个洛阳古字。

    “请!”李左车稍稍谦逊,便大步踏出。十万兵马,而今,带着属于扶苏的威严,驻扎进了这座古老的,曾经属于周王朝的国都!

    洛阳将军府。

    此次,由李左车召开的军政联席会议在入驻当晚召开。因为,刘邦的兵马竟是在京师卫戍军团刚刚布置好防务没多久,便抵达了洛阳城。先头的夏侯婴初探洛阳,虽说期泽领兵一战,直接一路送回刘邦帅帐。

    但由此,洛阳城新来客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而面对刘邦直抵洛阳,城内一干将官,都是齐齐列坐商讨。

    而大多数人的目光,包括李左车,都是落在了石姜的脸上。这个情报主官,相当于半监军色彩的特科高官手腕出色,在李斯的眼中,恐怕已经将情况全部查探清楚。

    果然,当李左车开口提问,询问东方战局详情之时。

    只见石姜朝着众人一点头,轻咳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便道:“此次楚国大肆出兵,根由是在楚国的国内矛盾已经难以叫任何一个人压住。身为楚怀王的熊心尽管借着项梁死去,在刘邦、宋义、吕清吕臣等老臣强干之人支持下夺取了部分权力。但因为楚怀王心急操切,兼则寡恩薄义为夺苍头军兵权使吕氏父子出逃。故而,失去了最后压服住群臣的机会!”

    “也就是说。楚怀王在国内,面对虎视眈眈的项氏,面对面热心冷的刘邦,都难以压服住。于是,在巨鹿一战爆发之时,熊心竭力将矛盾转移。大肆鼓噪反秦之事,将国内视线转移到抗秦这个众人无所反抗的大义旗帜之上。而为了自己积蓄实力,让两大军头项氏刘邦和强秦拼得你死我活。于是熊心便立:先破秦入咸阳者为王之口号。”

    “项氏力强,刘邦力弱。于是项氏被熊心强按着北上去救巨鹿,而刘邦,却被推上了看似疲弱却富庶闻名的三川郡!”面对众人探寻的目光,石姜将此次楚国国内的情况深入浅出地道了个明明白白。

    因为此前大秦的主要力量和目光都落在了国内内乱之上,故而,对六国的情况了解并不多。尤其是更深层次的了解,更是欠缺。而今石姜重拾因为六国复国而断断续续难以连贯的情报网络,整合之后,加上此前大秦掌握的情况,便得出了这些精准的内容。

    看着一众恍然的面孔,李斯却没什么意外,他对这些尽管了解不够精准,但大体已经知道,并不意外。故而,急急问道:“那陈留赵贲,荥阳公子高、夷陵、李泽辉,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刘邦一路西进,先可陈留,再陷荥阳。而今兵临洛阳城下,如此危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事……”提及此时,石姜也不得不感到一阵荒谬,道:“此次赵贲据守陈留,并未有差错。楚军几番攻打都是收获极少,偏生公子高自立荥阳内,领着万余兵马,最终竟是叫自己两个心腹给骗了。这夷陵、李泽辉二人早就和楚人暗通曲款,勾结在了一起。趁着公子高领军和楚军作战,竟是夺去了城门,最终叫刘邦兵马尽入陈留。”

    “陈留陷落,荥阳在李泽辉和夷陵此二贼的手上,哪里还能逃过被邀功的下场?”说到这里,石姜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