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抱歉,昨天晚上忘记定时了。。。】

    会稽郡守府。

    殷通焦急地踱着步子,在正堂上走来走去,端坐堂中的几个老者都是眉目紧蹙。正堂之上的气氛很是严肃,几个年轻些侍奉的殷家子弟都是敛声屏气,生怕惹了什么错误。

    这时,殷家大管家来了,躬身道:“族长。小娘子去了虞家见虞姬去了。”

    “虞姬!”殷通挥挥手,让大管家离开了。

    坐回了正堂正中的主位,殷通凝视殷家一干人道:“各位叔伯,此次决议,将影响殷家日后是兴盛数代,还是就此衰亡。通深感职责重大,委实难决。还请诸公多多思量!”

    殷通话都说到这里了,一个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们也都不再风轻云淡。神色都是渐渐凝重起来,尽管没有收到详细的议题,但前些时日的风声这么呼呼的吹着,大家都是明白,大事只怕很快就要发生了。

    随着族中子弟将材料一一分发,堂中陷入了一片寂静。此次宗会不同上次讨论殷倾月的婚姻,那次,纯粹是殷家想要走出去的一次探寻罢了。选择的项家贴上的标签是良善守法的,而此番……

    “有了这么多材料,想来张良在项家是不用否认的了。”最先开口的是殷通的大伯殷深,也就是殷通父亲的大兄。

    殷通缓缓点头:“这些,是我合着族中子弟以及官署快手查到的一些线索,项家庄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

    一问一答,弄得殷家每个人都是神情凝重。总的来说,殷家内部是不错的。尽管私下纷争众多,可这种事涉大局,甚至关系到宗族兴亡的大方向上。没有任何人敢藏私,敢故作事端。

    “此事,真的让小倾月猜中了。”殷通之父,前任族长殷公摇头叹息一声,接着道:“项家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有什么看法,都不要在藏私了。”

    “老族长都这般说了。小弟我也不在装聋作哑,我反对和项家合作!”一个面目彪悍的中年男子此刻开口,这是殷通的三弟殷伦,执掌殷家私兵,速来是刚烈果毅之人。这等委曲求全的事情,沾上一点都会激起他的反对。

    大家都没有冒然做声,而是静听此人继续道。

    “不错,项家祖上是楚国大族。项燕更是名满楚地,威望极高。与之联姻,确能收到奇效。可日后,我殷家岂不成了无信无义之徒?”殷伦这番帽子扣下来,当下就有人不乐意了。

    曾经执掌殷家财会的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殷通三叔,殷文开口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殷家何曾欠过钱财,何曾自食其言过?和项家联姻,本是寻常之事。怎的成了无信无义之徒?”

    殷通闻言,眉头一皱。殷伦却是立即反击道:“难道月丫头说得还不够吗?大兄是会稽郡守,父亲是大秦九江郡守。世代皆为秦官,因袭而下这才有的会稽名流,我辈更是大秦子民。跟着复楚,我项家岂不成了无信无义之徒?”

    中年文士听了,闷声不言。场中一时也陷入了死寂,这下,殷伦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惊讶地环视一周,默然坐下。

    殷通此刻开口道:“大秦攻伐天下,亡六国并九州。实乃千年未有之伟业,但……秦制严苛,六国之地多有于秦法不合者。朝廷严厉推行,本是新朝新气象,也无可厚非。然而税赋沉重,苛捐杂税,徭役军役频繁。致使民不聊生,多有骇人之象。我为郡守,可常知治下百姓之情景。实话说,对于秦皇能够万世不更,我着实没有信心。于项家交好,也是为我项家留一份后路啊!”

    殷伦听了,闷闷无言。良久,问道:“那倾月丫头该如何?若真逼急了,只怕……”

    老族长殷公此刻说道:“照着原样定亲就是了。和项家交好是一条后路,和虞家交好,难道不是后路吗?”

    殷通笑着对殷通三弟道:“三弟啊,你带着三百人,去看看家中的水师吧。陛下身体迟暮,前日去见时我便隐隐见行朝之中多有乱象。你到时候,护着虞家娘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