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原一线潜藏的十万大军已经是时候揭开自己的伪装网,南下已经需要提上日程

    一念及此,扶苏心中顿时起了一阵子激动的心情旋即按下这些,看了一眼身后的卫队,对身边的亲卫官王翳道:“出发,简便入九原,不必通知九原郡以免一顿鸡飞狗跳”

    众将士齐声高喝,扶苏的卫队和一应随员行军向东

    九原郡

    纪机神情琢磨不定,看着一应公文,也没了批阅的心思一挥手,都叫仆人丢去给了左阁,那是纪机养的一群幕僚纪机本来就是一个武将,要说行军打仗,兵马粮秣,纪机板着手指头就能滔滔不绝说上半天

    可要说这钱粮税赋,要说刑名诉讼,那就要了纪机的老命再加上扶苏的政对官员的要求加见长,于是最后纪机眼见心烦,重金相请了一批幕僚文吏来解决

    而今,这大部分的政务,纪机都是丢给身边的幕僚去左阁批阅自己只是选择一部分十分重要幕僚不能决断的政务处理

    但此次,纪机心情起伏不定,却是连这些事情也没心思去管了

    “南边的,到底怎么说?”纪机低喝着说道

    孙铺倒是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将在王离军营之中的事情一应都是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以晚生所观,南军之中,王离一家独大对大军掌控之能力颇为强悍军中嫡系,约莫有十四万之巨而且胡亥赋予其临机决断之权,除了沈舍,席品、廖柯这三人无法处置之外如柳毅此等裨将,皆可临阵斩杀故而,除非咸阳动荡,不然王离此次北伐,将是毫无制肘之局”

    “他王离倒是好福气”纪机眼中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道:“若是晋阳行在的那位能不对长城军团旧将如此猜忌……呵呵……你继续说,我那老兄弟在‘敌营’过得如何啊?”

    听了前半句,孙铺心中一揪,看着纪机神情紧张

    见此,纪机没有在说下去而是轻笑了一声不再提起

    孙铺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王帅对涉间将军愿意归降十分欢喜,而席品将军队涉间将军也颇为照顾,还严惩了几个意图羞辱涉间将军的校尉故而,涉间将军在南军还算过得去而且,对老爷的提议,涉间将军神色动容,最后晚生几番交涉,答应了下来而且,晚生还得了重要消息……”

    “哦?”纪机神情一动,又道:“他涉间能代为内援自然极好不然,我还真担心最后叫那王离给坑了你且说,此次从涉间嘴里得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第一嘛……”孙铺斟酌了一下,道:“那孙甘未死,而且南军散尽探马侦骑,也未有找到孙甘所部骑军三千余人的踪迹”

    “竟然……”纪机猛然站起,神情极是惊讶:“那孙甘不是早就战死了吗?三千骑军,不是王离那没有马镫马鞍马蹄铁的骑军,而是扶苏的精锐骑卒啊三千人漏在了后方,他王离不怕粮道有危吗?”

    “听涉间将军所言,王离为了防范这股游骑,已经将固原的守军调到了肤施、榆中一线,保卫粮道”孙铺接下的话安住了纪机的心思

    纪机点点头,道:“如此,那还差不多孙甘不过一小卒罢了,而今冰天雪冻,兵马调拨都是不易何况还要打一场二十万人规模的战役那孙甘在榆中周遭无所依托,四处皆敌的情况下,先想着别被冻死只是如此,那王离所定之志向,应当是在九原了”

    阿嚏……

    听着军中四处都是这般的声音,孙甘神色凝重,坚硬得好些一块寒铁一般

    “校尉,这四处都是找过了山林之中猛兽藏匿,而且那王离的狗腿子日夜不停搜索,卑职不敢深入村舍,最后只寻了这一百石米面”说话之人神情潦倒,身上衣甲破旧不堪,脸上一块血污凝结,看起来刚刚伤愈不久此人,正是孙甘的部将,军侯缇迹,奉命外出寻找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