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鑫走开了殿门口,一干亲信将对赵高忠诚的分子突然全部看押监视了起来,敢有异动的,直接被格杀。

    听得宫外金铁交加的声音,赵高连忙抽出腰间的配件,却见从殿外徐徐走入一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子婴。子婴身侧,两个戎装不解,手持利剑的年轻人冷笑着看向赵高。

    子婴笑道:“赵高,你这逆贼。欺君罔上,操纵朝堂,阴谋颠覆皇室。更是胆敢矫诏起二世,而今更是指使贼人杀害胡亥。如此胆大包天,罪行罄竹难书。来人,给我杀了这逆贼,为大秦涤荡奸邪!”

    “喏!”数百刀斧手见此,顿时齐齐快步走过去,赵高此刻,状若疯魔,历喝道:“救我,快来救我。蒲鑫何在,快来救我!”

    蒲鑫血染衣襟,拖着一具尸体走入了殿内,抛向了赵高。那尸体,正是赵高女婿阎乐!

    见此,赵高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亲信如斯,而且立了如此大功的亲信。竟是扶苏或者子婴的奸细!

    见生机全无,赵高再也没了顾忌,尖声道:“子婴,杀了我。你也别想有着好下场,东南群寇纷扰,北上肤施更是早就被攻克。内史早已没了半点守护的能力,除了这几部御林军,我看你还有何办法。而且,我一死,这朝堂之内还有谁人能够镇住局面。李由?还是那个糟老头子冯去疾?还是他那个进取不足,守成欠奉的儿子冯劫?”

    “这咸阳,一旦我死了。一定会乱,咸阳一乱内史就不会稳固,内史不稳,我看大秦还有何退路?杀了我,大秦就要跟着我一起陪葬!”赵高歇斯底里地高吼,状若疯魔,怒喝着道:“你要是不想做赢氏的不肖子孙,就放了我。我可以当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可以安安稳稳保存赢氏,保存皇叔的威严。我可以满足你皇室的需求,只要让我稳固住权势,稳固住这天下。到时候,我可以退位。退去岭南,我可以当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真的!”

    赵高此刻已经陷入了极端的状态,拿出所有可以威胁子婴的事情,甚至用大秦的江山来做捆绑,为了逃生,不喜奉上最无耻的面容。

    只是子婴哪里会信他:“你当这天下,离了你草木就会枯黄,粮食就会绝收?告诉你,这天下离了谁都依旧能够运转。你不可以,我不可以。或许有人可以,但绝对不是你!”

    “扶苏!”似乎想到了什么,赵高猛然跳了起来,指着子婴,艰难道。

    “不可能!”赵高又是疯狂大叫:“赵高远在九原千里,王离大军依旧,纵然小挫,也不可能会拦截不住扶苏!咸阳距离九原何止千里,怎么可能会及时赶到!”

    “若所有的事情都叫你猜着了,这天下,我又怎么能站在你眼前?”子婴轻笑一声,随后便是放肆的大笑,腰间佩剑抽出直指赵高,怒喝道:“来人,给我斩了这奸邪逆贼!”

    “喏!”一干刀斧手哪里还有犹疑,乱斧之下,纵然赵高身着数层甲胄,依旧是悲声惨叫被斩杀成了肉泥。

    至此,咸阳城中权倾朝野,大秦最是强大的官僚,便死在了乱斧之下。

    待杀了赵高,子婴匆匆回到朝堂。看着满朝文武,子婴神色平淡,从怀中抽出内史特科石姜递过来的名单,依照赵高最是亲信的名单,一个个点名。

    满朝文武,公卿无数。一片震惊之中,尚且来不及反应,阿房宫的主殿上,就发生了第二次甲士逮捕大臣的事情。而监督实行的两位子婴亲子,更是一丝不苟,神色严厉,迅速将这些赵高的亲信关押了起来。

    满城戒严之下,身染鲜血的蒲鑫将阎乐的首级高高悬挂在了咸阳城城门之上。

    震慑万民之后,数百文吏开始在满城贴布赵高的罪行,一列列侦骑开始四处缉拿赵高的亲信。咸阳之中,顿时陷入动荡。新旧交替,粗暴的执法尽管让咸阳在高度紧张之中稳定了下来,可谁也无法确定隐藏着的赵高余孽是否重新跳出来,实行反击。

    而没有执政经验的子婴面对朝廷上纷繁的局势,更是不知所措。处理政务并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让一个庞大帝国安然运转起来更不是可以拼着意气用事做出来的。

    显然,缺乏专业有效幕僚团队的子婴遇到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如此模样,不得不启用大批老臣的子婴运转朝堂之上,遇到了无可避免的生涩问题。

    不断动荡的咸阳政局让所有人对子婴的执政能力开始怀疑起来,因为逮捕太多,失去了大批中层官僚,让几乎全部基层吏员动荡不安。紧张恐慌的气氛之下,咸阳面对地方的掌控能力不断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