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好友的挪揄,齐墨笑得很是无奈,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自己跟方怡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左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直叫唤,好半天才顺过气儿来:“往后啊,你也别自个儿往他们家跑了,想去的话就来找我,我陪你一起去。立夏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不仅把方辰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对方怡可说是疼到了骨子里,他们成亲头三年没孩子,他一个字都没说,还反过头去劝方怡别在意,只说他们还年轻,就算以后当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那就从几个弟弟那边儿过继”“。这次方怡怀孕,他几乎都要把她供起来了,连喝口水都要送到她嘴边,这么好的外甥女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忍心去让他吃你这个当舅舅的飞醋么!”

    齐墨越听越无语,道:“我哪有!你莫要说的好像我诚心去欺负他似的,我承认我今天是gdong了些,喝了几盅酒,忍不住就想要放纵一回,临时起意去看望他们,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方怡的面我已经见到了,得知她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哪里还会再有二次?”

    “你今儿可不就是欺负他了,在他们眼里,你可是风流倜傥的齐大人!出身名门世家,又是他们的贵人!立夏要是拿自己跟你比,可不就要委屈死了么!哎,可怜的孩子啊!”左柳啧啧半天,又道:“还说什么临时起意,连礼物都准备好了,明显就是蓄谋已久!”

    明知道左柳是故意往夸张了说,借此来打击他,齐墨却仍然止不住的自责,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鲁莽了,甚至是有些失礼,方怡毕竟已经嫁作他人妇,无论如何他也不该看呆了眼!齐墨叹了口气,猜测着那几个孩子这会儿在做什么。

    ……

    赵立夏这会儿正在厨房里,一边下薯粉条儿呢,一边听赵立秋嘀嘀咕咕,薯粉条儿是下给方怡吃的,晚饭的时候方怡光顾着那几个小的了,自己都没吃多少,这会儿肚子饿了,想吃酸辣粉,赵立夏立刻就去厨房给她做了。

    赵立秋等了老半天,终于逮到机会单独跟赵立夏说话了:“大哥,你说这齐大人到底是为什么来啊?还对我们这么好,实在是说不过去。”

    赵立夏头也没抬:“我也想不出为什么,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似乎是冲着辰辰来的,几个月前他送了辰辰一块贴身的宝玉,今儿来,看的最多的也是辰辰,吃饭的时候也最照顾他。”

    “难道是看中辰辰的才能了?这也不对啊,齐家可是名门世家,哪里需要让他们的嫡子亲自纡尊降贵来讨好一个十来岁的解元?会不会是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赵立夏看了赵立秋一眼:“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对辰辰的喜爱却是真心的,想必也不会害了辰辰,暂且就这样吧。”

    赵立秋皱着眉,话在嘴里转了好大一圈儿,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他凑近赵立夏压低声音道:“大哥,你也觉得他是真心的喜欢辰辰吧?你看,辰辰跟齐大人的模样有七八分的相似,他又那么偏爱辰辰,你说他们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这话赵立秋没说出口,赵立夏却是明白的,这个猜测太大胆,可是仔细想想,却又十分的有道理,若是这样的话,昔日一些其他的疑问似乎也能迎刃而解。

    方怡和方辰的爹娘都是从外地来的,男的俊女的俏,言行举止意外的好看,当初不懂缘由,如今却明白,那是因为他们受了严苛的礼仪教导。赵立夏还知道他们都很有学识,方怡的爹爹懂得学识不稀奇,可方怡的娘竟然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写出来的字比如今的方怡写的都要好看。而且,细细回想的话,方怡的娘似乎与那齐大人也有几分相似。

    还有几年前,左柳明明已经隐姓埋名了十年,且从来不收徒弟,却突然答应教他们启蒙,甚至连束脩都不要,后来更是把他们都引荐给左穆,让左穆将他们一家人全都收入门下。须知道,左穆的学生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方辰和赵立年是有这个天赋的,可他赵立夏和赵立秋就差了些,纵然有点小聪明,也应该是入不了左大名士的眼,更别提赵立冬,赵立冬的资质当真是一般。可左穆偏偏将他们几人全部都收入了门下,还亲自悉心教导,这要说没有其他缘由,是断然不可能的。

    这一切的一切,若是有了齐大人这一层的关系,那就全部都说的过去了!

    眨眼的功夫,赵立夏的心思就转了几圈儿,再一看赵立秋的神色,顿时就明白他也想到了,当即道:“这事到底是我们胡乱猜测的,以后莫要再提,就算是跟你嫂子也不要提。”

    赵立秋点点头:“这个我知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放心了,你不知道,他今儿刚进门的时候,盯着嫂子都有些看呆了!”

    赵立夏心里涌起一股子不大舒服的感觉,像是喝了一大勺子醋那般,酸溜溜的,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嫂子这两年长开了,跟方婶儿越来越像,他许是看到她想起了方婶儿吧。”

    赵立秋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伤了自家大哥脆弱的小心肝儿,犹自点头:“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说话间,锅里的薯粉已经煮熟了,赵立夏往里面加了些调料,一个没留意,醋多放了一勺子,等端到方怡面前的时候,方怡嘟囔了一句:“今儿这醋的味道浓了许多啊。”

    赵立夏回过神,忙道:“你不是想吃酸的么?我就多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