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有点忐忑的把手臂伸到高真阳面前。

    他倒不是害怕高真阳会伤害他,而是怕高真阳会发现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不过心里却又有一种试探一下高真阳的冲动,也捎带着试探一下自己的特殊能力到底能隐藏多深。

    如果他的特殊能力连高真阳都能瞒过去,那他只要自己不露馅儿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然而随后他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高真阳只是给他把了把脉,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只是有点惊讶,“身体素质很好啊。”

    他咧咧嘴,“从小就练拳,底子好。”

    “嗯,可以理解,就是你这底子也太好了,”高真阳点点头,“你不光身体素质比常人好,精气神也很足,是个修行的好料子,小子,跟着我修行吧。”

    “修行?”他第一次从现实里的人嘴里听到这个词,而且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辞,心里有点狐疑,但也有些期盼,更有一些忐忑。狐疑自然是对“修行”这个词的怀疑,毕竟这年头都讲科学,平白无故的让人跟着你修行,一定会被当成疯子。

    至于期盼,则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以及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在作祟。他现在的状态,说他是普通人吧,明显不对,但说他不是普通人吧,可又没个具体的分类,现在他有可能被划分为修行者,这自然会让他产生一种“终于找到组织”的归属感。

    忐忑嘛,同样是对未知领域的恐惧,因为如果真的有修行者这么一个群体,那么他岂不是要从一个在普通人面前呼风唤雨的存在变成一个任人欺凌的菜鸟?碰到普通敌人,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鱼死网破,可如果碰到可能存在的高明修行者,那他这点能力很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种情况下,他能不忐忑么?

    不过这个时候,朱金亮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高真阳的真面目,“景行,别听他胡说八道,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如果真要说修行,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修行,坐卧行走也是在修行,你做雕刻画画写字也是修行,练拳练功也是修行,他说这个修行,跟神话传说中能长生不老飞天遁地的修行可不是一回事儿。”

    朱金亮的话让他豁然开朗,心里冒出四个字:原来如此。

    他刚才可是差点被高真阳给吓住,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里跟“修行”二字挂钩的人和事实在太少,人们对修行的理解也多来源于神话故事以及影视剧、小说之中,连他也不例外,所以猛地从高真阳嘴里听到“修行”二字,还真就被唬住了。

    高真阳却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小子,你师父这话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修行是个泛泛的概念,你写字是修行,做雕刻也是修行,各有各的修法,但你知道我的修的是什么道行吗?嘿嘿,别说是你,连你师父这个老家伙估计都不知道。”

    咦,这么说,貌似也有道理啊。

    这高真阳刚才表现的跟个未卜先知的神棍差不多,就算不能飞天遁地或者移山倒海,但也绝对有独门技艺在身,要不然也不会得到朱金亮的推崇。另外如果没有过硬的能耐,也收集不到那么一屋子的宝贝,要知道,那屋子里的宝贝可全都是物性很强的物件,按照玄阳道士的说法,那都是开了光的宝贝,甚至能当法器用。

    那些宝贝不光物性强,其中一些的市场价值还高的吓人。

    如果不是自身本领过硬,就算搞到这些宝贝,估计也留不住,早就被人给用各种手段给弄走了。

    要是真能从高真阳身上学到点神奇的技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他现在确实没那个闲心学那些还不知道能不能学会的东西,更没心思再拜一个师父,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高先生,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想拜师,毕竟,我对您的了解不多,您对我的了解同样很少,对吧,不如咱们各退一步都好好想想,您觉得呢?”

    高真阳有点恼了,“小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跟你说,能拜我为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我现在想收你为徒并不等于以后就还有这个心思,你错过这个机会,可能这辈子就再也抓不到了。”

    “嘿嘿,如果您收我为徒的心思只是临时起意,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了,万一拜您为师结果没两天您教徒的心思就淡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与其那样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还不如干脆就别搞这一套呢。”

    高真阳张张嘴,“你,你,尖牙利嘴的道理全在你那儿了,合着我怎么做怎么说都不对是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暂时不想拜您为师而已,有这个前提在,您自然是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