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华夏人中站了个外国面孔的女孩,那可真是显眼得不得了。

    有人好奇上前去问,那女孩抿着嘴努力理解对方带着口音的英语,又用夹杂着英文的蹩脚中文回答着。

    “我,是叶留学时的,同学,今天来,送她一程。”

    哦,同学啊,那就说得通了。

    大家都知道叶董在外国留学过,认识几个外国人不足为奇。

    在场的大老板们英语水平有限,女孩的中文水平也不咋滴,互相伤害了一会儿,都发现没怎么听懂彼此在说啥,便礼貌地迅速结束对话。

    许是觉得人群过于吵闹,女孩站到了距离人群七八步外,就这么注视着叶朝槿的墓碑,安安静静地站着。

    谁都没发现,在她胸前那朵白菊花层层叠叠的细软花瓣中,藏着一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左耳佩戴的低调黑色耳钉也隐隐传出声音。

    “……哎哎,别站那么远呗,让我多看看有谁没来,到时候都记在小本上!”女人的声音很有质感,宛如落入玉盘的珍珠的清脆亮响,还有些不难听出的狡黠。

    女孩用流利的英语低喃,不同的语言交流竟毫无障碍:“叶朝槿这个身份已经死亡了,记下来又有什么用,这些事与你无关,我也不能理解偷偷进入自己的葬礼有什么意义。”

    耳钉里的女人,也就是叶朝槿懒洋洋道:“别这么冷漠嘛~我也是花了钱的,这也是你们团队的正当程序,我又没违反合同。”

    外国女孩轻瞥了眼不远处的人群,看似随意,实际上连指甲尖都在警惕,“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奇怪的请求,请容许我说实话,这很无聊。”

    叶朝槿:“我这才无聊呢,坐了好几天的车,我人都快坐没了,再不看看自己的葬礼找点乐子,我怕撑不到你们给的这个地址!”

    “等你抵达地址后,交易便自动完成,从此我们不再联系,”女孩像是摆脱了什么负担般松了口气,“感谢上帝,你可总算快到了。”

    叶朝槿:“……”大可不必。

    女孩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在黑伞的遮挡下微微勾唇。

    一旁的人头攒动,这些人的八卦程度也不输老百姓——

    “樊大少没来?这可是他未婚妻的葬礼!”

    “听闻叶董与樊少爷感情甚好,他或许是不想承认叶董去世的事吧,唉……也没看到杨二小姐,不过杨夫人倒是来了。”

    “那今天是谁主持的葬礼?叶家的人也没来。”

    “好像是林特助,我刚才在园外看见他了,感觉他憔悴了好多,难道宫制内部又要变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