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与蓟侯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们插嘴!”

    步出中军大帐,两人渐行至一偏僻处,陈群惟妙惟肖的模仿起方才荀攸动怒的模样,却只引得荀攸用看白痴的眼光盯着他。

    表演了一会儿,见荀攸没什么大的反应,陈群也觉得有些无趣,摆摆手道:“若是让其他人看到荀公达这般做派,恐怕会生生笑岔气去。”

    你再笑笑,想必也会岔气乃至没气,届时吾便要重新为李明远遴选别驾,吾那堂妹也可重觅良缘,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荀攸面无表情的说出恶毒的诅咒,陈群一时有些瞠目结舌,喃喃道:“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奇言怪语?竟变得这般恶毒?”

    荀攸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你再和他相处一段时间,想必也会和我一般。听闻青州如今公务繁忙,所以你才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吧?”

    陈群微微蹙眉,瞬间便反应过来了荀攸所言的是谁,有些讶异的道:“这就是君侯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荀攸怔了下,抚须道:“唔……此言倒是颇为形象,确实可以这般理解。”

    陈群冷哼一声,驳道:“倒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更为合适吧……你荀公达从来都是这么恶劣的人。”

    这并不重要。”荀攸笑眯眯的道:“倒是要感谢长文的配合,否则这般冷场下去,可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你就这般肯定我会帮你解围?”陈群嗤笑道:“若是我作壁上观,或是解围失败,说不准公孙瓒便会当场发作,届时你又要如何?”

    若是连名动颍川的陈长文都不能信任,这世间还有何人可以做到此事?”

    呵呵。”虽然面上不以为然,但陈群对此显然还是颇为受用的,毕竟荀攸也是他承认的颍川第一梯队人物,被荀攸称赞和被其他庸人称赞完全是两回事。

    见陈群不再纠缠,荀攸笑容一收,沉声道:“言归正传,如今看来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不知长文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群沉吟道:“嗯……虽然明公应该不希望我们做手脚,可事到如今,也到了我们该参与进来的时候了。刘景升那边一直很稳,也不知究竟有何后手,只能相信沮公与了。”

    沮公与可以信任,其才能卓越非凡,于处事经验上甚至还要胜过你我,由他来应付老奸巨猾的刘景升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我们如果要插手,恐怕首先得弄明白,双方到底谁强谁弱。”

    与沮授同僚一年,荀攸对这名冀州名士还是有不少了解的,确实是名不虚传。

    陈群摸着颔下,若有所思的道:“刘景升坐拥大郡以及刘伯安公留下的基底,想来势力是要比蓟侯更为强盛的,再加上他一直按兵不动,恐怕蓟侯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蓟侯看起来也颇为自信,他的自信又源自于何处呢?”

    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也并不止于战场。若战场上会处于劣势,那其自信显然来自于战场之外的地方。孙武诸篇可以弱胜强之法,恐怕是用间吧?只是单凭用间显然是不足以让他自信满满的对抗幽州牧啊。”

    说着说着,荀攸也陷入了困惑之中,就算是有用间,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鹿死谁手恐怕还未可知啊。

    陈群想了想,叹道:“恐怕你是把问题想的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