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家嘲笑我母亲,哦不,是我生母。“婉仪越说越委屈:”祖母!她还无视您和母亲,婉仪气不过,这才回了一句嘛!”

    “人家是堂堂侯府二夫人,说你一个小孩子几句怎么啦?明明一桩好事,却被你办成了坏事!”

    要是眼睛能杀人,老夫人的眼神只怕已经将婉仪,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婉仪眨了眨眼睛:“祖母,人家无视您在高堂,也间接笑话我堂堂伯府伯夫人,对于继子女来说,只是摆设而已!祖母,您说这样的人,不可恶吗?”

    “这个费二夫人确实可恶!”不待老夫人说话,一旁的袁氏已经义愤填膺起来:

    “母亲,我觉得仪姐儿没有错!这个费二夫人委实太不像话了,就算撇去儿媳不说。祖母教养孙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了她那里,却是不应该的?何况您不但是世袭的伯夫人,而且还是仪姐儿的亲祖母呢!费二夫人此言,真是欺人太甚了!”

    老夫人秉性如何?与她无关。她是自认做到了一个继母的责任,可让一个侯府里的二夫人,在众贵女面前打她的脸,她只觉得羞恼不已:

    这南音侯府二夫人的家教,委实令人不敢恭维。

    听到袁氏如此说,老夫人默了默,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这事咱们就不说了!仪姐儿,祖母提醒你一句,温氏如今是下堂妇人,以后你还是不要和她扯上关系为好。”

    “祖母,不管我生母做错了什么,毕竟她对婉仪有养育之恩。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孝敬父母是本分。婉仪可不想做那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逆女!”婉仪说得义正言辞。

    “你!”老夫人火气又噌噌冒了上来。

    她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准备扔过去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神狱里的事情。

    本来她还以为是做梦,可是醒来后,看见自己在神狱里时,自己掐自己留下来的青紫,又听说婉仪莫名其妙地就生了一场病。这事就由不得她不信。

    再说今天这事原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把她福气借了,是以这才把这场好事变成坏事的?

    想到此,她又把茶杯放回了原处,只是警告她:“以后不准你跟温家人,有什么牵扯?也不许传出温氏是你母亲的话来!”

    “为什么?温氏是我生母,这是流淌在血液里证据,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怎么?温氏那个犯了七出之条的下堂妇,哪点儿配得上,我伯府嫡姑娘的母亲这个称谓?你要还是伯府嫡姑娘,就该明白鲜廉寡耻!早跟这种人划清界限才是!”老夫人忍得自己心肝肺疼,可还是耐下了性子。

    婉仪不悦地撇嘴:“祖母,我不想与祖母讨论,我生母品性的问题。我只想说,生母是真心待我,即使祖母把我逐出伯府,我也要承认温氏真的是我生母。”

    再说自从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还没有哪个人如同温氏一般,真正把她,或者是杜二姑娘放在心上的?虽然她力不从心,但是比起伯府里的人来说,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啪!”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一个茶杯就在婉仪脚边破碎。茶水茶渍溅到了婉仪的绣花鞋上,也打湿了裙边。

    婉仪往旁边让了让,随即抿了抿嘴,看向老夫人。

    一旁的杜芙忙打圆场:“祖母,您消消气!二妹本来今天心情不好,您这个时候,就不要责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