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外省的粮已经运到燕京。

    京城的粮价,也逐渐恢复到了正常。

    燕灼华于是关停了救济署,可是,燕京的大街上,却依旧是议论纷飞——

    几个人在一条条人潮蜂涌的主街上,大声喊着,中气十足——

    “前些日子我收了福王殿下之女婉约女公子的钱币,假扮群众,煽动大家情绪,好去为他们逼迫陛下与太女殿下退让!”

    一个人喊着。

    “前些日子我手福王殿下之意,假扮群众,要在关键时刻,要带动大家去对他说感恩戴德吹捧他的话!”

    另一个人喊着。

    “前些日子我收了福王府向我许官这个好处,假扮群众,要在大家后来拿到那掺着沙子的米糠时,压制批评那些对此不满的声音!”

    又一个人喊着。

    想到全家老小的性命或许都押在他们的表现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卖力极了。

    声音,很快就传进了福王府。

    一个小厮一脸苦恼地禀报:“殿下,现在全城人都在骂这府!小的们哪怕只是出去买点儿柴,都要被人啐一口!就连去见个亲戚,亲戚们都不收容!小的们现在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燕齐头上青筋暴起。

    这些下人们是过街的老鼠,他又何尝不是?

    而这一切,都怪燕婉约那个贱人给他出的馊主意!

    “去——”

    燕齐吩咐。

    “去吩咐柴房,再把燕婉约关三天,每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许给她送!”

    柴房里,从那一天刚一回府,到现在,季婉约已经被关了整整三天了。

    现在的她,头发蓬乱,衣衫肮脏,身体已经瘦成了竿,饥肠辘辘,她的肠胃灼痛难忍。

    身上没有半点儿热量,周围也没有任何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