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缨担心帝后看出来她脖子上的伤,特意吩咐庆仪在她的伤处敷了一层脂粉遮挡。

    不过她藏得再好也是徒劳,皇帝到底还是发现了她的伤。

    齐元缨午歇醒来,庆仪告诉她皇帝召见苏泽。

    齐元缨赶过去时苏泽在殿中跪着,皇帝埋首案上的折子,权当殿中没有苏泽这个人。

    齐元缨见了礼问皇帝:“父皇,苏良人犯了什么错?”

    皇帝头也不抬,只招了招手让她过去。齐元缨不明所以,但还是过去了。

    她走到皇帝身边,皇帝才放下手中的折子,歪着头,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齐元缨心虚,侧了侧脸,企图藏住脖子上的伤。

    但皇帝的目光精准定格她脖子上的伤。

    一眨眼,皇帝的手已经伸过来,使劲蹭了蹭她脖子上的脂粉,露出一道刚结痂的淡粉色伤口。

    齐元缨躲都躲不开。

    齐元缨被皇帝扯着伤口,一阵刺痛,她微微皱了皱眉。

    皇帝不紧不慢问她:“这是什么?”

    齐元缨忙解释道:“这和他没关系。”

    皇帝打量她一眼,似是在衡量她说的话是否可信:“我也没说这事一定和他有关系。但是当初我答应你纳苏泽为良人时就已经警告过他,若是你有半点闪失,我统统记在他头上。”

    言罢,皇帝将手中一封折子甩出去,“啪”地一声正中苏泽脑门,硬生生将他脑门磕出一道血口子。

    苏泽挨了这么一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头桩子一样,仿佛他额上那道伤,他脸上那些血都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画上去的。

    “父皇!”

    齐元缨冲过去,蹲在苏泽面前用帕子帮他擦脸上的血并捂住他的伤口止血。

    小邪魔稳住,千万别生气。

    苏泽轻抬眼皮看齐元缨,他不明白,不明齐元缨为什么蹙眉。无论他是受伤也好,还是流血也罢,齐元缨为什么紧张?又为什么关心他?

    这不是齐元缨,齐元缨断不会如此待他。

    尽管他心里千百个不相信,可在他未曾留意的某个角落里仍然还是有一样东西渐渐脆裂开一道细不可见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