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了所有事情之后,苏墨虞一溜烟又回到了癸字房,然后取来纸笔,捏着鼻子将厕纸上的文字一一抄写下来,除去大量的重复心法,剩下来的仍然有几十页之多。

    按照叶安珍的说法,他现在需要的是一门御气心法,可什么是御气心法,这个他却不太清楚,所以只好捧着几十页纸逐字逐句的研读。

    从午时一直读到黄昏时分,才算是勉强把全部内容读完,但毕竟这都是些玄门心法和道家妙术,凭借苏墨虞的玄学基础几乎没办法通读,更有一些佶屈聱牙的文字完全就是看不懂。

    但即便如此,还是被他从中挑出了七篇有关御气的心法,只可惜读来读去,苏墨虞始终都不确定这七篇文字究竟来自几本书。但几经研读之后,却发现这七篇文字之中隐约贯穿着一种连贯性。

    他没有想的太多,便开始按照上面所载述的吐纳方法修炼,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玄妙的事情也没发生,从黄昏一直熬到次日清晨,熬到两眼充血,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一连七天过去,这个过程一直重复着,终于在第七天深夜的时候,坐在土炕上的苏墨虞忽然脑子嗡了一声,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以为自己是疲劳过度将要昏迷了,可一转念之间忽然察觉到自己身周似乎有异样。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道气流从外界涌入了自己的体内,然后在自己的引导下不停的在经脉中运转,几个周天之后,原本细若游丝的气息慢慢的壮大,可在这个过程中,那道气息却不停的发生着变化,一会儿寒若冰霜,一会儿炽若骄阳,一会儿飘逸如天边流云,一会儿又厚重如名山大川。

    随着这道气息的变化,苏墨虞的身体也觉得有些不舒服,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那道气息游到了胸口处,一瞬间苏墨虞就觉得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座大石,说不出的难受,他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终于将满腹的积郁之气化作一声长嚎,声振屋瓦。

    待嚎完了,胸口处的烦闷也解了,有说不出的畅快。

    可就在这时,癸字房门外传来一阵人声,有一人一脚踢开房门喝道:“怎么回事?”

    苏墨虞也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就见站在门口的正是邓玉郎,在邓玉郎身后还跟着王铁虎众人,一共十几个。

    “没……没事。”苏墨虞张口结舌。

    邓玉郎站在门口皱眉看了他许久,确认的确没有什么事故之后,皱眉喝道:“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苏墨虞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依稀的星光还在。

    “好像……好像挺晚了。”他尴尬的回应到。

    “已经五更天了,你不想睡也别扰着别人!”邓玉郎说完,重重将木门一关,愤愤而去。

    苏墨虞坐在屋子里吐了吐舌头,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觉着如果继续在癸字房里修炼的确不大好,于是在众人离开之后,也悄悄的潜出了房门,想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继续修炼。

    不知是不是潜意识作祟,苏墨虞走来走去又来到了那片石林畔,他抬头又往石林上看了一眼,今夜仍然不见那位仙子的身影,让他隐隐然有些失落。

    在石林下找了一处避风之所,苏墨虞安坐下来,闭着眼继续着之前的修炼,这一番同上一次一样,仍旧有一股变幻不定的气息在经脉中游走,最后到了胸口之后化成一声长嚎而逝。

    两番长嚎吼出,苏墨虞冷静了不少,他能察觉到自己经脉内的灵气浓度明显增加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隐隐然有些不安,可若要问哪里不安,却又说不出来。

    不多时东方泛白,林间鸟语声频,苏墨虞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白日里的掏粪活儿自然不能停,他也不好在人前显露自己正在修行的事,于是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潜到石林下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