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你是否见过神?我见过..你觉得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觉得像我们这些苦命的人能不能违背天给的命而自作命运吗?”

    王闲接连不断地问着,似乎完全不给那波斯老板回应的机会。他那渴望的眼神此刻正真挚地打在那波斯人憨厚老实的面庞上。

    他先是惊愕了好一会,可后又仰着头大笑了,似乎在笑那些问题不太正经。粗粗的声音从他的嗓间闯出:

    “神,啥子东西,谁知道啊,我只知道钱。命不命运都在我自个身上!”

    他讲完便起身去督促那些下人了,而王闲却有意无意地点了几许头,起身出门去了。可没过多久便回来了一个人,那人衣裳朴素腰间佩剑,拿上一个精美雕饰的木盒又离开了。

    时间在岁月里一天一天地逝去,可天似乎因为唐高宗李治改元仪凤而大怒了,便早早降下了大旱。九日便难民数以万计。

    仪凤元年十一月十六日,坊州。

    在宜君县的西南方向呀有一口深井,井的四周住着五户人家,在他们的之间啊还有着一条还未完工的十字路。正在此时,有一户人家正悬灯结彩着,似乎在那办喜事。那是一间老有年份的木房子,在红晕的灯笼下好像已经无法看出它所经历的沧桑了。一扇高高的大门贴在上面,宛如一张怪物的大嘴巴。

    此刻呀有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少女坐在那木质的门槛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搅着树枝赶跑石阶上的小虫子。噗的一声屁响迎在了那少女的脸上,她是宜话,是宜鹃的妹妹,是父母在长安所生,于麟德元年被送到了宜君县的家中,和祖母生活在一起。

    宜话她还时不时地会往屋里偷看几眼,之后又匆匆地一脸正经儿地装了起来。在她的前方有两间木房子,好似比她身后的那间要干净许多。在她的左手边不远处便有一口石井,井旁立着一个木架,架上正拴着一个木桶。离井没几步路便是一条未成型的十字形石路,有一方向还是一条湿漉漉窄窄的泥路,一侧还是一片绿色的菜畦。

    “宜二娘!你阿姐在哪呢?”

    远远传来一阵声音刺在那宜话的耳里,迫使她下意识地立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想要寻着借口解释。

    “哈哈,你还是这个样。”

    只见宜话扑的一声的坐了下去,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尖尖的女声,仿佛迟迟不能散去:

    “宜二娘,我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要开始了!”

    霎时四周的人家都接连推开了木窗,小巧的脑袋都很灵活地挤了出来,好奇期待的眼神被盘旋在了一处。

    他们都在等着宜鹃的出现。阿毛此刻则一把手便将宜话给拉到了井旁边,然后自然地托腮着脑袋傻傻地望着,仿佛有无数期待向往的光絮从他的眼珠里飞出来。宜话则很不愿意地甩开了,似乎在那生闷气了,苦闷的情绪画在了她那萌萌的脸蛋上。

    短暂之后,

    “纳采已完,准行及笄。”

    在花香与回音的相伴下,昏暗的屋里逐渐现出了一位少女。她上穿着橙色格子短襦,下着凤凰遍绣的长裙。乌黑秀丽的长发沐浴在清香里,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画在了白嫩小小的脸上,下有樱桃红绽的小嘴唇默契配合着。

    淡淡的花香粘入了阿毛的鼻内,他便一涌了上去,贴在宜鹃的身边,低着身子仰头专注地把向往的眼光挤入她的脸庞里。宜鹃觉得双颊起火了,脸庞上的肉们似乎也不愿意工作了,尽打转着。一些小鹿般的心思滔滔地奔进了她心里,焦急地想着:

    “怎么还不开始呢,太那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