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表态,江意挪着步子又走了回来,提着湿透的裙角,在苏薄身边也跪了下来。

    雨水顺着下巴滴淌而下,江意喃喃唤道:“苏薄。”

    苏薄动了动眼帘,侧头深深地看着她。

    她对他展颜一笑,下一刻倾了倾身,在家中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微仰了仰头,亲了他的唇角。

    众人都偷偷地瞧镇西侯的脸色。

    他的脸一阵黑一阵绿,可谓是相当的精彩。

    江意道:“爹不答应也无妨,也不能阻止我继续喜欢他。大不了往后,无名无分,将来若有孩子,也无法叫你们外公和舅舅。”

    江词把湿哒哒的箱笼放在屋檐下,抹了一把雨水,不赞同道:“为什么不叫舅舅,今日我可帮你搬了。”

    镇西侯气得够呛,道:“我又没把你赶出家门,更没不认你这个女儿,为什么不叫我外公?顶多是不认他这个爹!”

    侯府管家和众人:侯爷你重点是不是偏了啊?

    镇西侯越想越气,他非得怼回去才舒坦,不能直接怼自己女儿,但他可以怼苏薄,于是冷笑两声又道,“说来还多虑了,真嫁给了你,我能不能抱到外孙还不一定呢!”

    江意脱口就道:“怎么不能,你不就是怀疑他有病吗,他好得很什么病都没有!”

    镇西侯一听,正要发作,先前后院的丫鬟嬷嬷们无法插得上话,眼下两个嬷嬷赶紧岔开话题,提醒道:“侯爷,小姐和苏大人还淋着呢。”

    春衣绿苔亦急得不行,道:“就是,侯爷,小姐身子弱,受不得寒。”

    这会儿雨已经小了,天色也敞开了不少。但雨还是下着呢。

    镇西侯如何不心疼,只得先按捺住,勒令江意道:“你先给我进屋檐来。”

    江意倔道:“我不,他跪我也跪。”

    镇西侯道:“他一个大男人,你跟他比?”

    江意就是不动。

    苏薄道:“你先进去,将湿衣换了,剩下的我与你父兄谈。”

    江意道:“方才还说要同舟共济,不离不弃呢。同舟共济不得两个人齐心才行么。”

    最后镇西侯怒气冲冲道:“你们俩,一齐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