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一根接一根。

    很快,郑康明右手的三根手指全被废掉,凌乱又锋利的骨茬甚至刺穿了血肉,支楞在外,鲜血淋漓。

    他有些懵,这两人深更半夜来地牢里,仿佛就是为了折磨他。

    不问话,不威胁,不利诱,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给,就这么废了他一只手。

    他早已安顿好了家中妻儿老小,背后那位大人物承诺,只要他扛下来,会保他家人富贵平安度过余生。

    因此郑康明视死如归,一波一波官员审完他后,他什么都没有交代,甚至会放肆地嘲笑他们的无能。

    可眼前这两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心中提起的那口气,还有视死如归的决心,都毫无用处。

    只剩下一个期待,期待这毫无意义的折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郑康明跪在地上,像一只被剥了壳的大虾,弓着腰,嘶嘶喘气。

    耳畔传来那年轻人毫无感情的声音:

    “继续。”

    “不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你问啊!”

    他面色狰狞地嘶吼。

    一抬头,迎上了冯云那双冰冷的眼睛。

    没有感情,没有怜悯,没有波澜。

    浸淫庙堂官场几十年的郑康明,竟然看不透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思考不出斡旋的对策。

    当然,他也无法进行有效的思考了,剧痛再次席卷而来,右手的食指,一节节被捏碎。

    剧痛影响了他的感官,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血压在耳膜上,随着脉率嗡嗡作响。

    吕余律也有些于心不忍道:“冯先生,可以了吧?”

    “继续,他还有六根手指。手指完了是脚趾,脚趾完了是手臂,人体有二百零六块骨头,你慢慢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