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斟酌片刻,问道:“你们从何时驻扎在太子的行宫附近?奉谁的命令?”

    他尽量让自己的问题简洁明了,因为通过这几波观察,强行被召回的魂魄,多少带点傻,问的问题稍一复杂,就答非所问,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建安十年,奉曹浩初的命令。”

    “此事陛下知道吗?”曹温禹急切道。

    “不知。”

    曹温禹双眼灼灼放光,心中兴奋不已:终于有关于太子的实锤了!

    先前那三波招魂问灵的证词,其实对太子伤害并不大,甚至太子强行将责任推到圣教之上,就能脱身。

    但现在单凭私自蓄养军队这一条,就足以给太子扣上一个‘狼子野心,意图谋反’的罪名。

    再加上此事连建安皇帝都不知情,隐瞒了九年之久,还可以加一条‘欺君之罪’。

    稳了,曹温禹确信,待朝廷议事之际,他在金銮殿上,能将太子摁在地上捶,捶得他翻不了身。

    顾烈继续招供。

    他和麾下二百名甲士,被安置在太子的行宫之中,所需用度皆由太子提供。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奉命守护的是什么,但多次夜间巡逻之时,听见婴儿啼哭和女子的哀嚎。

    顾烈交代之事,是对这一系列事件的辅证,从侧面印证了太子深度参与了血魂丹炼制一事。

    太子就是一具保护伞,将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计划,隐藏在巍巍皇城中。

    谁会想到这些惨事,是发生在一朝储君的行宫之下?

    顾烈交代完毕,冯云默默攥紧拳头,看向二皇子曹温禹和刑部尚书闫鹤之,说道:“这些证词足够吗?”

    “足够。前户部尚书郑康明也掌握在咱们手中,现在他们大势已去,想必不会再嘴硬,稍加威逼利诱,也会开口作证。”闫鹤之沉声道。

    “但我们还欠缺物证,请殿下动用您麾下的禁军,查封太子行宫,以及那几座圣殿。”

    “本殿早有准备。”曹温禹拍着胸脯道。

    “若是能找到残存的婴儿,以及被囚禁生子的女子,那就更稳了。我们动作必须要快,兵贵神速,不能给敌人销毁证据的时间。”闫鹤之颔首道。

    “放心,本殿在来时,就派人将景仁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