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鸣岳笑道

    “只此一事我自然不敢劳烦代公,不过最近我还听说了另一件事。”

    兰子义与鱼公公看着章鸣岳和蔼温暖的笑容,听着他静如止水的声音,心中登时发毛,居然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兰千阵入京,那得是何等要事?<i></i>

    兰子义笑问道

    “不知章首辅听说了何事啊?”

    章鸣岳道

    “我听坊间传言,鸿胪寺里草原室韦部落质子铁木辛哥无故被抓又被放,搞得莫名其妙,细细一究竟有人说那铁木辛哥便是谋杀钦差的凶手,真是可笑。”

    兰子义与鱼公公听了这话心里都骂开了,鱼公公脸上手上虽无动作,但靴子里的十个脚趾头已经被踩得咯吱作响,兰子义则在心里骂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你章鸣岳今天便知,这你还该说是听说?你从哪里听说?”

    章鸣岳转脸问鱼公公道

    “鱼公公,那位御马监的公公可是您的儿啊,您听到这消息就没有反应?”

    兰子义闻言抢先一步说道<i></i>

    “钦差被害,天理难容,可这不是让无辜之人平白蒙冤的借口。”

    章鸣岳笑着捋了捋胡子,他道

    “我倒是听说那铁木辛哥与卫侯乃是拜把子兄弟,卫侯可不要因私费公啊。”

    鱼公公这时端起茶碗嘬了一口,只听他道

    “我的儿死在塞外,身首异处,我甚是痛心,也正是因为我痛心,所以我不愿别人也如我一般忍此大痛。那铁木辛哥乃子义的安达,情同手足,当下并无证据证明事情是他所为,我自然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断子义手脚。”

    兰子义闻言赶忙起身作揖道

    “子义替安达谢过公公。”

    而殿中三位中堂见状则同时干咳着笑了两声,笑声中多有嘲讽之意,章鸣岳勉为其难的装作相信了鱼公公的话,他道<i></i>

    “公公一向杀伐果断,没想到人到晚年也变得慈爱起来,卫侯不是公公儿,到胜似公公儿了。”

    章鸣岳一席话引得殿中诸位文臣全都发笑,兰子义则是又气又羞,脸憋得通红坐回凳子上说不出话来,好在鱼公公开口为兰子义解围,鱼公公道

    “老夫与兰家乃世交,当年兰老鞑子还在时我便监北军,老东西没得早,我替他照看照看子孙没什么大不了,他兰子义有名有姓,用不着来当我的儿。倒是有些人,为了攻忤他人不择手段,反倒忘了自己当年投官五路,想给人当儿都没机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