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写过很多关于他的故事,写了删,删了再找回,写到将近结尾的时候再次删掉。我并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重蹈覆辙,就暂且当作回忆一般的潦草记录吧。
我还没有想好我的回忆中,应该怎么去称呼他,真名记录是我一直不太擅长的。在我看来,有些事情变成可读的文字之后就会变得美好和理想化,因为亲眼可见的事实不会骗人,但是记忆会。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自欺欺人最后还是要回归事情本来的面貌的,如果最后我只能用被美化的记忆试图消化这种不可改的结尾的话,我还是希望从一开始就接受大多数的不美好。所以就暂且喊他为水末先生吧。
故事应该是从高二的一次潦草的对话开始的。我一直是行动派,一眼定生死的行动派。但要命的是,我是一个极其变扭的人,总是以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接近为借口拖延。细想的话,在和他认识之前,单方面注意到他已经有一年了,最常见到的地方应该是体育馆,羽毛球打得是极好的,也是最有辨识度的,他打出去的羽毛球的声音很好认,最脆最亮的那个不用看就一定是他打出去的。最终鼓起勇气是在万圣节那天,就一股脑的冲到他面前,有些记不清是怎么开口的,只记得他愣了几秒过后掏出手机的修长的手,骨节分明,骨节上还有老茧,不算很厚,事后还猜想他应该是练过一点拳击,当时是看得有些入神,直到被看不下去的朋友拉去清理垃圾才捂着发烫的脸跑开,打扫卫生的时候又开始想着那双手又开始出神,手上的扫帚只是机械的来回摆动,直到那个朋友给我头上来了一记之后才再次回过神,发现本来扫在一起的垃圾基本回到解放前。出了洋相,但倒是不太局促,倒是自以为有了为什么脸红的借口,但这么反常的表现,就算我的朋友再怎么缺心眼也能察觉,算了,我好像一直是一个不太会隐藏的人。不过那天之后的事情便不是很清晰了,隐约只记得他和朋友走的时候有些微微发红的耳朵和淌着汗水的喉结,而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从我面前经过,再转身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很远了。
朋友们起初非常惊讶我为什么会喜欢水末水先生,他实在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类人,至少我的朋友们是这么认为的,如果细说的话,确实是没什么有特点的地方,平凡的黑框眼镜,有些窄细的眼睛,只有偏白皙的皮肤和身高还算得上是可以稍微辨认的。但万年不变的黑白灰衣服,以及永远戴在右手上的黑色手表在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真的还蛮少见的,稍微一混进人群就寻不见了。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感觉水末先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不喜欢球鞋,学习很好但本身不爱学习,唯一让我在那几天观察到的,就只有总是冷着的一张脸以及那该死的慢热性格,的的确确是不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少女所期盼的样子,我开始有些窃喜,就当作是我的一点私心吧,没有女孩子们期盼的样子,这段漫长的时期也不会因为有别人的介入而难熬了,可永远是冬天,从我认识他开始,我的一年四季都是冬天。
言归正传,当朋友诧异地看向我并剧烈摇晃我,那个神情就像是我被鬼魂附身一般,见没有效果,她撒开手开始盘问一系列我为什么喜欢这么一个古怪寡言的人。但...我并不知道如何去和她解释我心中的波澜和见到他时,即使没有四目相对却也开始急促的呼吸和冒汗的手心。我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解释这其中的原因,也许就像是发现了便利店冰柜中无人问津的无糖汽水,无人问津并不是口味的问题,只是没有遇到喜欢这个口味的人罢了。水末先生身上有一种干净的味道,像夏天的白衬衫,和他并肩走的时候,我总是故意走慢好跟在他身后,努力的用不怎么灵敏的鼻子嗅着他身上这股淡淡的味道。特别让我心动的是他做起事情来拥有的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着和理性,要知道,血气方刚的少年是很难耐得下心去听完中年老师们的唠叨的,但水末先生可以,碰到身高差异过大的老师,就稍稍蹲下身子。但有些遗憾的是,就算是一起度过了两个春秋之后,他依旧摆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很少看见他脸上有除了不自然微笑的尴尬和没有表情之外的情绪,也很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其实他笑起来是很可爱的,也许是因为那两个不经常出现的酒窝,也有可能是那个有些尖短的虎牙,又或者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害羞笑的时候就喜欢挠头的习惯。但...最为令我难过的还是从来没有见过他难过或者生气的样子,压抑情绪总是不好的,或者自私的说,至少在我努力驱赶他生命中那些阴影的时期,我想试图改变他在我面前压抑情绪这一点。但是我太过于自信和心急,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处于深渊的这一事实。其实后来也就想通了,两个深处在深渊的人,就算成为了彼此的救赎,通常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尤其是我这样一个人。
起初,他的朋友们总是用害羞或者腼腆之类的词劝我多加主动。可悲的是,他的任何一个朋友似乎都不了解他,了解他临近奔溃的价值观,在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的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反骨。再后来,我开始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他,描述他时不时迸发的极端思想,嵌入血肉的悲观情绪,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我和他之间这段强求来的关系。
不过幸运也不幸运的是,我们之间算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最后我也只是任随着这段像打结的头发一般的关系永远的停留在了一个平凡,下着缠绵细雨的秋天。
我还没有想好我的回忆中,应该怎么去称呼他,真名记录是我一直不太擅长的。在我看来,有些事情变成可读的文字之后就会变得美好和理想化,因为亲眼可见的事实不会骗人,但是记忆会。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自欺欺人最后还是要回归事情本来的面貌的,如果最后我只能用被美化的记忆试图消化这种不可改的结尾的话,我还是希望从一开始就接受大多数的不美好。所以就暂且喊他为水末先生吧。
故事应该是从高二的一次潦草的对话开始的。我一直是行动派,一眼定生死的行动派。但要命的是,我是一个极其变扭的人,总是以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接近为借口拖延。细想的话,在和他认识之前,单方面注意到他已经有一年了,最常见到的地方应该是体育馆,羽毛球打得是极好的,也是最有辨识度的,他打出去的羽毛球的声音很好认,最脆最亮的那个不用看就一定是他打出去的。最终鼓起勇气是在万圣节那天,就一股脑的冲到他面前,有些记不清是怎么开口的,只记得他愣了几秒过后掏出手机的修长的手,骨节分明,骨节上还有老茧,不算很厚,事后还猜想他应该是练过一点拳击,当时是看得有些入神,直到被看不下去的朋友拉去清理垃圾才捂着发烫的脸跑开,打扫卫生的时候又开始想着那双手又开始出神,手上的扫帚只是机械的来回摆动,直到那个朋友给我头上来了一记之后才再次回过神,发现本来扫在一起的垃圾基本回到解放前。出了洋相,但倒是不太局促,倒是自以为有了为什么脸红的借口,但这么反常的表现,就算我的朋友再怎么缺心眼也能察觉,算了,我好像一直是一个不太会隐藏的人。不过那天之后的事情便不是很清晰了,隐约只记得他和朋友走的时候有些微微发红的耳朵和淌着汗水的喉结,而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从我面前经过,再转身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很远了。
朋友们起初非常惊讶我为什么会喜欢水末水先生,他实在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类人,至少我的朋友们是这么认为的,如果细说的话,确实是没什么有特点的地方,平凡的黑框眼镜,有些窄细的眼睛,只有偏白皙的皮肤和身高还算得上是可以稍微辨认的。但万年不变的黑白灰衣服,以及永远戴在右手上的黑色手表在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真的还蛮少见的,稍微一混进人群就寻不见了。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感觉水末先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不喜欢球鞋,学习很好但本身不爱学习,唯一让我在那几天观察到的,就只有总是冷着的一张脸以及那该死的慢热性格,的的确确是不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少女所期盼的样子,我开始有些窃喜,就当作是我的一点私心吧,没有女孩子们期盼的样子,这段漫长的时期也不会因为有别人的介入而难熬了,可永远是冬天,从我认识他开始,我的一年四季都是冬天。
言归正传,当朋友诧异地看向我并剧烈摇晃我,那个神情就像是我被鬼魂附身一般,见没有效果,她撒开手开始盘问一系列我为什么喜欢这么一个古怪寡言的人。但...我并不知道如何去和她解释我心中的波澜和见到他时,即使没有四目相对却也开始急促的呼吸和冒汗的手心。我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解释这其中的原因,也许就像是发现了便利店冰柜中无人问津的无糖汽水,无人问津并不是口味的问题,只是没有遇到喜欢这个口味的人罢了。水末先生身上有一种干净的味道,像夏天的白衬衫,和他并肩走的时候,我总是故意走慢好跟在他身后,努力的用不怎么灵敏的鼻子嗅着他身上这股淡淡的味道。特别让我心动的是他做起事情来拥有的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着和理性,要知道,血气方刚的少年是很难耐得下心去听完中年老师们的唠叨的,但水末先生可以,碰到身高差异过大的老师,就稍稍蹲下身子。但有些遗憾的是,就算是一起度过了两个春秋之后,他依旧摆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很少看见他脸上有除了不自然微笑的尴尬和没有表情之外的情绪,也很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其实他笑起来是很可爱的,也许是因为那两个不经常出现的酒窝,也有可能是那个有些尖短的虎牙,又或者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害羞笑的时候就喜欢挠头的习惯。但...最为令我难过的还是从来没有见过他难过或者生气的样子,压抑情绪总是不好的,或者自私的说,至少在我努力驱赶他生命中那些阴影的时期,我想试图改变他在我面前压抑情绪这一点。但是我太过于自信和心急,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处于深渊的这一事实。其实后来也就想通了,两个深处在深渊的人,就算成为了彼此的救赎,通常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尤其是我这样一个人。
起初,他的朋友们总是用害羞或者腼腆之类的词劝我多加主动。可悲的是,他的任何一个朋友似乎都不了解他,了解他临近奔溃的价值观,在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的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反骨。再后来,我开始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他,描述他时不时迸发的极端思想,嵌入血肉的悲观情绪,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我和他之间这段强求来的关系。
不过幸运也不幸运的是,我们之间算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最后我也只是任随着这段像打结的头发一般的关系永远的停留在了一个平凡,下着缠绵细雨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