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里?”许云卿竟是在大殿前等着她,看她衣袖上沾着土,属实有几分狼狈。

    “不小心迷路了。”何绵儿只淡淡地回答,全然不去看他的眼。

    既是衣裳脏了,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何绵儿自顾自地到了马车上等着宴会结束。心中却是猜测着刚刚听到的事情。

    难不成,许云卿竟是想要重新娶那谢婉清回来?

    她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怎么可能,有那陈王活着的一日,自然是不会发生。

    不过,即便是没有谢婉清,将军府也会有一个新的女主人。并且,何绵儿推测,这一日并不会太晚。

    临睡前,趁着众人不注意,何绵儿偷偷叫来了阿香,将那碗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药已经微凉,况且极为苦口,何绵儿喝起来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这件事,保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何绵儿偷偷塞给了阿香一锭银子叮嘱道。

    阿香推脱不过,收了下来。心中却是恐慌,不知这是什么奇怪的药,主家竟是要背着众人。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调理身子的药汤。”何绵儿最后叮嘱道,将空碗递了回去。

    阿香这才意识到,怕是什么求子之类的汤药,倒是雀跃了起来,连连点头称是。若是绵夫人能一举得男,她自然也可以鸡犬升天。

    临就寝前,许云卿突然鼻头轻嗅了一下,问道“你吃药了?”

    何绵儿只觉自己心脏漏了一拍,神色自如地道“不过是些调理身子的药罢了,一直在吃的。”

    许云卿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道“改日寻着要好的太医方便,给你把把脉再看看。”

    何绵儿应声称是,心中却是知道,以后喝药最好避着他,让他想不起这番事情来。

    很快便到何绵儿月事到来的日子,这一日她却苦等不到。心中不禁惊慌不定,却也不敢与他人诉说。她一向月事极准,像这般日子推迟,倒是少有的事情。

    只怕那避子汤不管用,最后还是怀了孩子。她日日心神不定,就连许云卿都看了出来,特意安抚道“是不是夜里受了凉,气色如此之差?”

    何绵儿只点头称是,心中却是越发慌张。所幸,最后月事还是来了。

    与此同时,京中出了一件大事。那陈王竟是抛弃妻子,逃往巴蜀一带,勾结了地方大员,图谋造反。

    一时之间,朝野震惊。毕竟陈王是当今圣上唯一活下来的亲弟弟,都得当今太后抚养长大。一向是兄友弟恭,举家和睦。

    陈王也一直给人印象是和煦文雅之人,整日吟诗作对的一个闲散王爷罢了。说他造反,怕是多数人都不信。

    听说太后听闻此事,气得晕过去了好几次。皇帝更是暴怒异常,直斥陈王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