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

    三息之后,苏野从梦魇中挣脱。

    说出“树妖”二字,便开始张开嘴来大口喘气。环眼四周,月光皎洁,先前那古树咯血,书籍入体的异状也不知所踪。

    左颊干燥,仿佛那凭空落下的七滴树脂。

    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

    口干舌燥间,便一直呆坐在床头。直到冬阳高升,日光透过树干缝隙照射进来,方才将目光从大银杏树上移开。

    “咳...呸!”

    下一刻,就见那身着红衣的少年拉开弓步。

    神情严肃的嘬了一口唾沫,朝着十人合抱的大银杏树上吐去。

    “沙沙。”

    寒风袭来,枝叶摇晃。

    没有变羊。

    ......

    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

    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只有何所畏忌?”

    鬼答言:“惟不喜人唾。”

    --《搜神记》.干宝。

    干宝老儿不当人子,骗小爷口水。

    “不是邪祟?”

    念头转过,苏野眉头并未舒展,反而愈发紧沉起来:“难不成是那镜州的妖物,渗透到了牧州境内?”

    终究是把“建国后不准成精”,当作辟邪箴言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