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语点了点头:“我们找到了你的那位朋友,他的确搬走了,而且是搬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没能来得及给你写信。”

    “很远的地方?”苏凡想了一下,“莫非是京城?他之前写信时和我提过,想吃京城的驴打滚。”

    对于他这个问题,陆择语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旁沈易景却点了点头:“对,他随家人搬回京城了。”

    “那等我考中了,去了京城做官,我们不就又在一个城市,能够常常见面了么?”听到他这么说,苏凡兴高采烈起来。

    “那也得先等你考中再说。”陆择语在一旁道。

    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易景在一旁也微微笑起来:“苏公子读书这么认真,一定是能中的。”

    说到读书认真,陆择语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了那副琉璃镜,递给苏凡:“对了,这是你朋友托我们给你的,说你读书聚精会神,又不爱惜自己的眼睛。这是他从别人那里得来的琉璃镜,是从西洋流通过来的东西,戴上便可以看清东西了,只不过还是要爱惜用眼,莫要再让他担心。”

    苏凡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副琉璃镜,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了一阵,颇为爱不释手的样子,又忽然抬头问道:“这么说,你们是见到我朋友本人了?”

    陆择语点头:“对,他和你差不多年纪,是个喜欢用剑的小公子。”

    “和我一般大……”苏凡陷入沉思,“只可惜他搬家了,不然真想和他见上一面。”

    “那之前怎么没约他见过面呢?”沈易景在一旁问道。

    苏凡尴尬道:“之前倒是约过两次,第一次是灯会,我们两个相约都穿白衣服,结果那天人太多了,发生了踩踏,官府把大家都赶回家了。第二次是约好晚上一起吃饭,结果我那次作业做的不好被先生留堂了,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

    沈易景道:“那还真是可惜。”

    “对,谁知道他一声不吭地就搬家了,之前还说好等我考中了,去吃西湖边最好的酒楼……”苏凡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见他这幅样子,生怕他又追问一些关于搬家的细节,陆择语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先前和我讲是对方先写信给你的,怎么我听对方说,是你先把写好的文章寄给他的呢?”

    苏凡露出疑惑的神情,站在原地冥思苦想一阵,才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刚写好一篇文章,想寄给同窗帮我看看,过了几日再见面时问他,他却说没收到,我便以为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后来我便收到了那笔友的信,里面将我写的文章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遍,又指出了我有哪些地方写的不好。”

    陆择语:“……”

    这赵小公子,原来还真是个暴脾气。

    “我改完后,又沿着他来信上的地址寄给他看了,他又给我讲了一些做文章的手法和讲究。后来就开始固定互相通信了。”苏凡道,“这么想来,应该是当时寄给同窗的信误寄给他了。”

    原来是个乌龙,两人都哭笑不得。这两个人能成为朋友,还真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

    “自从他写信给我指点了两次文章后,连先生都说我写得好了呢。”苏凡笑道,“下个月就是乡试了,考中之后我就是举人了。”

    “你一定会考中的。”陆择语真诚祝福道。沈易景亦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