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和林婉娘抵达河岸边时,汪秋月和聂老三已经被捆住手脚装进竹笼子里,笼内还装了几大块石头,以确保连人带笼能顺利沉入河底,这种刑法被称之为浸猪笼,又被称为水刑。

    聂老三的喉咙已经喊哑了,每喊一个字干涸的喉咙好像刮过刀片,口腔里布满了血腥味,可他仍然在不住地求饶。

    汪秋月像是认了命,瑟瑟发抖默默泪流,眼望着姜家的方向。当姜老太和林婉娘出现在她视线内,她眼底骤亮,不见姜天赐,那光芒又瞬间湮灭。

    看在眼里的林婉娘心如刀割,她悲痛万分地小跑到汪秋月的竹笼前。在她身后,姜老太正用吃人一般的目光狠狠瞪着她。

    “天赐要来的,是我没让他来,这场面对他不好。”林婉娘泪如雨下地解释。

    汪秋月用力点头,泪雨滂沱:“姐姐,以后天赐就拜托给你了,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打只管……”

    一声冷笑打断汪秋月,姜老太浑浊晦暗的双眼里满满的恶意:“天赐压根就不想来看你这个淫.荡下贱让他蒙羞的妈,是你让天赐以后没脸见人,他恨你都来不及,天赐他恨你,他恨不得你早点死!”

    汪秋月心头一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颤抖起来,悔恨绝望的泪水绵延不绝。

    林婉娘还在安慰:“你是他亲娘,天赐怎么可能恨你。”

    汪秋月听不见了,她知道林婉娘在撒谎安慰她,姜老太说的才是真的,她生的她养的儿子她了解,天赐肯定会恨她。汪秋月悲不自胜,泪水汹涌如决堤的江水。

    在汪秋月肝肠寸断的哭声中,姜老太脸上的每一道都皱纹都露出痛快来。

    看的周遭人摇头叹息,也不知是为了汪秋月还是姜老太。

    “时间到了,行刑吧!”村长清了清嗓子。

    几个壮年男子抬起装着汪秋月和聂老三的笼子走向河边。

    林婉娘扑上去疯狂阻止,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秋月吧,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村长,求求你们了。”

    抬笼子的大汉不耐:“林婉娘,汪秋月犯了村规,就该惩罚,要是不罚,村里就乱套了。”

    “就是,你哭哭闹闹就想汪秋月不挨罚,以后大家都学你,村规还有什么用。”有人极为不满林婉娘的胡搅蛮缠。

    林婉娘仍然死死抓着汪秋月的笼子不放:“秋月错了该罚,但是罪不至死。”

    “把她给我拖下去!”被一再阻扰的村长忍无可忍,“我们三家村的规矩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当下就有几个看不惯的妇人上前来拉林婉娘。

    林婉娘死死抓着笼子不放,哪怕手指流血也不松开,然到底人微力轻,她被硬生生拉开。

    被拖走的林婉娘痛不欲生地哭喊:“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