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的心情像这阴郁的天一样沉重了起来。

    这时候,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

    郑姒回过头,看到一身白衣的容珩踏出门槛,轻飘飘的走到了廊边红柱旁。

    她有些担忧他会踩空,上前两步,伸出手想拉他,却见他适时地停在了走廊的边缘,站定后伸手去接面前连成珠帘的雨。

    郑姒停在那里瞧他,总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摇了摇头,抛开自己奇怪的念头,走上前向他打招呼,“你醒啦。”

    他没有回头,郑姒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见他露出一个似喜似悲、似嘲讽似感叹的古怪笑容。

    “我醒了。”

    “我问过翠翘了。”郑姒说,她顿了一下,问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漂亮的淡青色笼上了象征恐惧的黑色。

    容珩知道,她怕了。

    他的心压下去,嘴角却翘起来,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自顾自的说:“我这两天总是做噩梦。”

    郑姒沉下声音,“我在问你翠翘的事。”

    容珩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很轻,“她说什么了?”

    郑姒转头看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她将翠翘告诉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一边,期间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见他的眉目纹丝不动,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含着几分游离之感。

    好似他根本没在听。

    她的声音忍不住重了一些,“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盲眼一动,盯住了她,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

    “是。”

    他在心中想,当时应该在碎瓷上滚一圈,伤的更重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