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午饭,梁惠凯接到了宋大旺的电话,让他下午到煤矿去一趟。梁慧凯想想说:“你俩下午好好休息吧,咱们准备半夜行动,然后连夜往回走。”杜丁国问道:“你自己去行吗?要不我陪着你去?”梁惠凯说:“不用。平头哥单枪匹马都能在这儿闯出一片天地来,我还怕他们不成?”

    梁惠凯的本事大家都清楚,假设有危险,他们反而是累赘,所以,谁也没当回事。吃完饭,梁惠凯开着皮卡去了煤矿。宋大旺正在和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喝茶,顺手给梁惠凯倒了一杯,说道:“梁老板自己来的?”梁惠凯说:“对,我自己来的。”宋大旺哈哈一笑说:“你先喝着茶,这是协议,你先看着。”

    梁惠凯拿着协议一看,前期投入一百二十万,后面又追加了两辆铲车,一共一百六十万。平头哥嘴里所说的一百八十万,剩下的二十万估计就是这个月的分红吧。

    正想问问,宋大旺说道:“梁老板,这协议没错吧?”梁惠凯说:“没错,什么时候能给钱呢?”宋大旺说:“下午就能给,我的人正准备钱呢,一会就送来。你别着急,喝着茶稍等一会儿。梁老板这么年轻就能四处闯荡,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梁惠凯说:“没别的本事,只好开矿。”

    宋大旺大赞:“了不得,年纪轻轻就是矿老板,厉害!我们这儿煤矿多得是,来这儿发展吧。我有人脉,你有钱,找个大矿干两年,肯定能发大财!”梁惠凯笑笑说:“有机会会来的。”

    两人喝着茶闲聊着,没坐一会儿,梁惠凯忽然觉得眼皮发沉,头晕目眩,说什么也睁不开眼了,心里一惊,阴沟里翻船了?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来,就听着宋大旺哈哈大笑,一把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了,自己被送进了一个矿井里,只是这儿是个煤矿!闪烁的灯光晃得眼睛不舒服,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站着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棍子。透过雾气重重的巷道,是高压气体带着水气在空气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这是个采煤工作面。风钻杆在突突的声音中往岩层钻进,钻杆带出的灰黑水流落在巷道上,风枪疯狂喷出的气体带着水份形成了雾气,弥漫在窄小的工作面上。从溜煤井口带出的煤粉空中飞扬,细细的粉尘随着风流粘上了每个的脸庞,落在巷壁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粉未。

    他的意识在渐渐的恢复,看清了工人在紧张的作业,黑色带光泽的煤炭被装进了罐车,工人脸上的汗水粘着煤粉,只露出满口的白牙,其他都是黑色的。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才注意身旁是水沟。

    梁惠凯刚清醒过来,就被身旁的人发现了,一人拿着棍子就打在他腿上,喝道:“站起来干活,别在这装死了!”这一棍子把他打的彻底醒了,挣扎着往起站了一下,却感觉浑身无力。还没站起来,又一棍子打在他后背上,有人训斥道:“到了这儿就老老实实的,不然就把你打死在这儿!”

    虽然他皮糙肉厚,也被打的肝胆欲裂。疼痛让他的思维越发清醒,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迷药,送到了井底,要做传说中的“死背手”了!可是浑身无力,只好说道:“让我干什么呀?”那人骂道:“你眼瞎呀?在这儿还能干什么?赶紧往车上铲煤去!”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的脸上生疼生疼。

    梁惠凯被他们连推带搡到了罐车前,拿着铁锹开始干活。刚铲了一铲又被打了一棍:“你没吃饭呀!不准偷懒!”梁惠凯觉得有些羞愧,这要是说出去多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可是身后有棍子伺候着,只好用尽洪荒之力,一铲一铲往罐车上装煤。

    矿工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都在闷头干活。干了一会儿,梁惠凯渐渐的缓过劲来了,感觉身上有了力气。他奶奶的,竟然把老子抓来了,你们这是活的不耐烦

    了!回过身来嘲笑道:“小子,今天你们算是倒血霉了,把老子弄进来,你们不是自寻死路吗?”

    旁边的一个人恶狠狠的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到了这儿你还想逞威?老子还没遇到过呢!”说着,抡起棍子朝梁惠凯的脑袋上砸过来。梁慧凯挥着铁锹挡住了棍子,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在矿工们的错愕之中,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打倒了。

    这帮人手上沾满了血腥,就不用客气了,举着铁锹朝着他们的胳膊上腿上乱打一气,谁动的欢实,谁挨打的多。乱揍了一通,最后把铁锹把打折了才罢手。

    看着大家还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梁惠凯诧异的问道:“怎么,大家都不想出去?”一人说道:“出不去啊,洞口都是他们的人在把着。”梁惠凯想了想说道:“简单,一会儿你们把我装到罐车里,等我上去以后,把你们都拉出去。谁跟着我一起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说道:“我跟你一起走!反正在这里边只能等死,出去还有点儿希望,大不了和你一起死!”然后指着地上呼呀乱叫的打手问道:“这些人怎么弄?”梁惠凯说:“找一根绳子把他们绑上。”

    那些人还是在看热闹,只有这个小伙子在地上转了一圈,捡了一根废弃的电缆线,把几个人捆了起来。梁惠凯顿时想起老辈人说的,当年小日本一个人就能押着一村人的情景来,心里感慨:这些人被折磨的连反抗的意识都没了!或者是担心出不去,又会被打一顿吧?可是在这儿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呢?又一想,他们都是一些穷苦百姓,不能指望着都和自己一样,胆小怕事也正常,心里就释然了。

    两个一人提着一根撬棍,趴在罐车上,让矿工们往身上盖了一层煤炭,送到了井口。罐车刚停下,梁惠凯提着撬棍一跃而起,跳到了井面上,都没看清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个人抡起撬棍就打。

    几个人被突然蹿出来的黑塔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打得稀里哗啦。撬棍不是木棍,梁惠凯心里又恨透了他们,下手狠,打在那儿那儿骨折。虽然心里发狠,但是打他们也不敢往脑袋上招呼,捡着要不了命的地方狠打,有断胳膊的,有断腿的,有断肋骨的,个个躺在地上呼天抢地,嚎叫不断。

    有人见机快,转身就跑,梁惠凯懒得管他们,让那个小伙子放了“猴车”下去,把其他的人也拉上来。然后四下一看,这儿竟然不是汾水镇煤矿,自己是被“贩卖”到别处了!梁惠凯不禁苦笑,这跟头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