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家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你却只顾做自己的事情。我要生气了。”

    他的心思从不在这上面,自从三年前无意救下她,就被她缠上了。他不懂如何周旋,也不想伤了小姑娘的心,实在推拒不得,才板着脸训斥几句。算年龄,他都能当她爹了,怎么可以娶她?

    可郡主听了这些,小脸一扬,“那怎么了,陛下不是有好几个妃子比我还小。”

    “郡主,慎言!”

    “哎呀,在自己家里还要慎言不慎言的,累不累呀。”

    “王爷也不会同意的。”

    “哼,我跟我爹说,他不敢说不的。”

    厉敬璋真盼着长公主能再派人来解救他一回,然而,似乎是心有灵犀,还真就有一位及时登门。

    相因带了几盒点心,说是专门给郡主做的。郡主不好拂了这位嫂嫂的好意,只得先撇下厉敬璋。

    相因一来是受钟离述的意,白日里多来走动走动,而来,也是替长公主与厉敬璋通个气。

    厉敬璋也关切道:“菡蓉近来还是在凤鸣宫住?”

    相因点点头,“是啊,陛下和武安侯说什么她都不肯回去。”

    厉敬璋也拾了块点心来吃,“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依武安侯那脾气,恐怕要闹出事来。”

    纠缠了五天,郡主总算是一肚子气地回去了。可堂堂武安侯接不回媳妇这事,也渐渐传开,同僚们都拿他取笑。

    罢朝后,武安侯又呼朋唤友去酒楼消遣,喝多了些酒,一脚踩上凳子,道:“去他娘的,是不是老子的种都还不一定,死婆娘在北厥待了六个月,哪就那么巧,临走之前刚刚怀上?不是说头三个月都不稳定吗,怎么没流在半道上?”

    他越说越气,啐了一口,“要我说,八成是被哪个北厥的王八羔子给强了,带了个什么野种回来让我当冤大头,可也太小瞧我了,我姐是谁,宫里还有人红过我姐?长公主算个什么东西,她那个弟弟病病歪歪没几天了,老子不要她了还不行?”

    他顺手捏了捏旁边花魁的小腰,由着她喂了自己一颗樱桃。

    城中的酒楼,多的是各方势力的沿线,武安侯的这番醉话,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其实,不用他说,人们心中也有许多揣测。

    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就大不妙了。

    太后道:“皇室血脉,怎可混淆?长公主这一胎出不得半点差池。那北厥乃是蛮夷之地,哼,出生在那里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去过那里的女人也会染上些毛病。”

    陛下本来给太后请安,却一直拘着没让走,此刻听了这些污言秽语,心里也不是滋味,劝解道:“母后,如今我朝疆域扩大,虞疆以及南边几个小国已然归附,不久的将来,西疆也必然划入我朝领土,还应该多多包容他们才是啊。”

    “这治理百姓哀家没意见,但是这些番邦女子就少带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