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辈分上来说,秦飞烟该喊府令大人一声叔祖。秦府令在宗z府干了四十多年,什么风雨也见识过了。

    总的来说,大楚多少受了前朝的影响,公主们的性子倒也少有跋扈之人。

    但只要闹到要敲鼓告状的地步,定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公主也是分性格的。赶着以前那个时候,淮阳大长公主能送驸马一家子去见一见祖宗,平陵长公主能亲手鞭死驸马和他的小妾后只被象征性的削成了长公主。

    可本朝的两个公主,并不多么受当今天子的待见。

    自家人自家懂。秦府令对秦飞烟过得日子多少是猜的到的,但这场婚事就像是变相的和亲一样,过不好还能离咋的。

    “昌平,可是你在敲登闻鼓?”

    “是,叔祖,昌平要告驸马奉亦寒大不敬之罪。”

    豁,这帽子扣的够大。

    “跟我进来吧。”秦府令点点头,示意她跟上来。

    堂内并不像衙门那般,上首还设桌案,而是如家中待客的花厅一般,两侧放着桌椅,上首并排放了两张椅子。

    秦府令落座,吩咐给秦飞烟上茶后,才温声跟她说起话来。

    “公主要状告渤海侯世子奉亦寒?可有诉状?”

    “都有,一应证据都在这个盒子中。”秦飞烟递上两页诉状并一个檀木的小盒子。

    秦府令接过来,却并没有急着打开看,反而直接问起了秦飞烟。

    她也没有隐瞒,细细的将自己在渤海郡的两年,以及奉亦寒要娶平妻的事,以及在路上遭遇了奉家的死士之事一一道来。

    说道伤心之处,还适时的落下泪来,说哭就哭,还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陈述奉亦寒的罪行。

    也不知道秦府令看出来没有,反正瞧他神色严肃,甚至听完后还隐含怒意,当场就拍了桌子说他立马进宫去把状纸呈上去。

    秦飞烟之所以选择到宗z府告奉亦寒,主要是因为这样的状纸一旦被府令交到皇帝手中,皇帝起码要带六部携同阁□□议。

    必要时,甚至需要皇后及德高望重的宗亲出席。

    如果是皇帝单独寻她说话,此事说不定就会大事化小,但六部俱在,阁老旁听,在这样的压力下,她也许能争取到更好的结果。

    被偏爱的兄长什么都不做,就有父皇殚精竭虑的为他铺路,而她这不被期待的女儿,连想要自救都要步步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