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噩梦缠身,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

    胸腹间升腾起一股温和的气息,眉心的一股清凉气息让她睁开眼。

    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清隽的不似凡人的脸,可苏隶一开口就完全破坏了那股清冷出尘的气息,仿佛谪仙突然被拉下神坛开始关注人间烟火一般的反差感,让秦飞烟忍不住想抬手摸摸他的头。

    可手臂竟有千斤重。

    “别动,你生病了。”苏隶板着张脸,给秦飞烟掖了掖被角。

    “你怎么在这?”秦飞烟一开口,嗓子哑的自己都愣了一下。

    苏隶像只守着主人的大型犬类一般,秦飞烟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直拉到她的下巴处才收住了手,絮絮叨叨的像个姑娘家。

    “府医说你心思沉郁,邪风入体,本来身子就弱,这下又要躺着了。”说完,有一脸不高兴的敛下双眸,别别扭扭的继续说:“也不知道在想谁,合离了不是件让人高兴的好事吗,竟还心里不痛快,奉亦寒有什么好的值当你为他伤心难过,他也配。”

    看他一副快掉进醋缸里的架势,秦飞烟嘴角扬起,把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招招手,示意他凑近一点。

    别看苏隶酸唧唧的在抱怨她,可见她伸手,还是老老实实的凑过去,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讲。

    却猝不及防的被揪住了脸颊。女孩子的手微凉,捏他脸颊也没有很用力,可他就像是被什么封印住了一样,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不准再唠叨了,酸死了。”秦飞烟见苏隶呆呆的动都不敢动,玩心大起,一双手揪着他的脸颊揉来捏去的。眼看苏隶的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似的,眼睛却还晶晶亮的看着她,秦飞烟才不舍的撒手。

    回府的路上,小厮盛金盯着主子脸上的红痕欲言又止,可看着主子一脸的荡漾的样子,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所以他到底该不该告诉自家主子,他正顶着这样一张仿佛被糟蹋过的脸招摇过市。

    秦飞烟在终于修养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几个从奉家要回来的陪嫁侍女也在柴房足足呆了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公主,自奉府带回来的那批人还关在偏院里。”

    “她们可还老实?”她隐约记得吩咐管家寻几个人盯着她们。

    “一直在撒银子,想往奉府报信,前后约莫有千两了,还要几件首饰,看起来不像是她们能戴的东西。”丹朱示意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走上前来,躬下身来,好让坐着的秦飞烟看清托盘上的东西。

    一个托盘上是散碎的小额银票,林林总总加起来约莫一千多两的样子,另一个托盘上是几件首饰,金钗银簪倒也罢了,有一对阴阳鱼符玉佩看起来决计不是一介侍女或是侯府妾室该有的东西。

    秦飞烟看着这对玉佩颇有些眼熟。

    “这是二嫂给我添妆的那对玉佩。”她伸手取出那对玉佩,眼底闪过怀念之色。

    “把那几人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