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感觉到头上被人轻轻扶了扶,那是他从没体会过的温柔。

    他有那么一刻像是被吸引,头竟自主的向前,像是依赖一般,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剧烈的忿怒,相比较圭柏柏莫名的态度,他更加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这么简单的就被收拢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干净人,全都是披着模子的虚伪禽兽,他紧紧的咬着唇,一声不吭,又警惕又不安的站在圭柏柏的面前,表现得像是一个锯了嘴的木头桩子。

    这模样看得圭柏柏有些好笑,这少年以为他能从他的身上图什么呢?

    直到圭柏柏叹息一声:“你知道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吗?”

    “以后别躲起来偷偷的哭了,看着怪可怜的。”

    少年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片火烧,又平生被羞辱的屈辱,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连反驳都不敢了。

    因为对着凡人骂,顶多是挨打,但是对着仙人,他却会丢命。

    圭柏柏想了想,从身上先是掏出一锭银子,原本要递过去,最后想了想又收回,拿手一掰再掰,掰到只剩一丁点儿,再塞进少年的衣襟里,嘴里说道:“差不多了。”

    少年更加觉得被羞辱,几乎气到说不出话来。

    然后却听到圭柏柏叮嘱着:“小心藏好一点,不要让人看见,你刚刚也太傻了,拿那么大个布兜,就算那老板没有追上来,总会惹别人眼红,你一个人,没有其他势力庇佑,不是财,反是祸。”

    少年怔住,有些难以理解的看向他。

    “其实铜板更好,但我身上最少的就是这种了,这次出来也没做打算。”圭柏柏既然不打算收留少年,但也没打算就完全袖手旁观,他像是怕少年因为莫须有的自尊心,不愿接受旁人的好意,只能细致的掰碎了讲给少年听。

    也许真的是年龄大了吧,圭柏柏忍不住沧桑的想,心软了,话也多了。

    也不知道这少年怎么看自己,肯定觉得他神经病吧。

    圭柏柏心有不甘,不想自己好意被当做驴肝肺,那点不甘让他忍不住问:“记清楚了吗?”

    少年翻了个白眼,于是圭柏柏的心中更加觉得自己可悲起来。

    他有些嫌恶自己,但又不放心这个少年,在他身上拍了个感应符,要是少年遇上什么危险,他也能及时知晓。

    接着抬头看了眼少年,话到嘴边到底再没有继续自取其辱的打算,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只留下原地的少年,目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圭柏柏很快就把刚刚的小插曲甩在脑后,一边看着路边还没有开的店铺,想着等下要去哪里找娄越楼,娄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不定他要在这儿待一段日子了。

    一个饭店里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