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田幼薇的意料:“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呀?”

    邵瓃微笑:“这一辈子那么长,着急什么?我不是说过,每天说一件事给你听吗?”

    田幼薇一转眼珠子:“那我明天要听阿兰和你的事。”

    邵瓃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我说了没有!”

    “有!”田幼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事,威胁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当你对不起我!”

    邵瓃叹口气:“多大的事,就往对不起你上头扯,行吧,我明天告诉你。今天先处理这位老先生的事。”

    死了人,又是番邦的,必须往官府报,再由官府派人核实是否正常死亡,之后才能举办丧事。

    邵瓃先垫了钱,有条不紊地请店主去衙门报备请公差,又请跟他们一起来的中人去准备丧事需要的物品,再联系可以停灵做法事的寺庙,以及专职火葬的焚化园。

    一切安置妥当,已然天黑。

    廖先生听说此事,也觉着邵瓃太过冒失:“朝廷现在正穷着呢,你接了这个活儿,万一那些钱被收走怎么办?”

    邵瓃道:“总得有人去做这件事,既然遇上了,我就全力去做。”

    他这话是真心的,即便不知道后来的事,但他确实曾经沾过这位番商的光,遇着了,便是因果循环,需要了结。

    廖先生叹了口气,没有打击邵瓃的赤诚之心:“那你多和我商量。”

    “我会的。”邵瓃恭敬地给廖先生行了礼,准备回房休shu11.cc息。

    “阿瓃。”廖先生叫住他,低声道:“你要好好的,师父很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孩子。”

    邵瓃漾起一个明亮灿烂的笑容,郑重地道:“我会的,师父放心。”

    这个番商的事很快传播开去,以至于次日田幼薇等人跟着廖先生一起去拜访他的番商朋友,人家立刻就把他们认出来了:“几位小友就是替混图罗办理后事的人吧?”

    邵瓃笑着行礼:“正是在下。”

    田秉生怕邵瓃会把持不住,也忙着道:“还有我。”

    “不错。但你们打算怎么做到这件事呢?”卷头发绿眼睛本地名叫宋如海的番商,笑着给邵瓃和田秉斟了茶。

    邵瓃知道田秉不清楚里头的门道,便没管长幼,自己先说了:“我写了一份建言书,您先看看。”

    宋如海接了建言书,见是写给市舶司,禀明此事的同时,建议使人送归混图罗以及其资产的事,下方还留了白,就问:“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