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一听,顿时笑得眼角堆满褶子,慈爱地摸着邵瓃的头,道:“阿瓃真乖,过来,伯父抱抱。”

    邵瓃乖巧地依偎着田父,糯糯地道:“伯父还是不要抱阿瓃了吧,您的脚还肿着呢。”

    田父想假装自己没事,一动,脚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碍于妻女在前,便硬撑着将这口气吞了回去,若无其事地道:“明天就好了。”

    邵瓃道:“我也是觉得明天就好了。伯父,窑场好像很快就要开工了吧?到时候还带着我一起去看张师傅烧窑好不好?”

    “好。”田父答应着,忍不住浮起几分焦虑。

    确实,窑场很快就要开工,他这脚瘸着不能理事,那可怎么办?

    谢氏知他甚深,便给田幼薇和邵瓃使眼色:“快去厨房吃早饭,给你们热着呢。”

    田幼薇便牵了邵瓃出去,听到谢氏在身后低声道:“秋宝哭闹得厉害,我请郎中过来,顺便给你看看脚,开些舒筋活血的药。”

    “唔……”田父的声音低不可闻。

    只要肯就医,应该不至于引发旧伤导致生病,田幼薇笑起来,夸赞邵瓃:“小机灵鬼!”

    邵瓃笑着翘起脚给她看:“阿姐看我的新袜子!”

    就是昨天夜里她才给他缝好的那一双,看他得意的,就像捡着一个大元宝似的。

    “一双袜子而已。”田幼薇假装不以为然,心里却十分受用,谁能受得了这个!

    平安很快请来郎中,先给秋宝看了,“顺便”再给田父号了个脉,说是外伤倒不要紧,但是郁气积于胸中,得纾解纾解,不然久了必然变成症候。

    谢氏吓了一跳,忙着让郎中开了药,又叫平安去抓药。

    田父表面不当回事,还是很乖地把药喝了,又按郎中的吩咐,乖乖在家待着养伤。

    谢家听说了这件事,难免兴师动众来探伤,谢七老爷夫妇不停赔礼道歉,怪自己不周到。

    谢氏也不好说什么,田父更是很直爽地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请我吃饭喝酒还有错了!”

    田幼薇找了机会,悄悄问谢七老爷的妻子卢氏:“舅母,那酒是从哪里买的?听我爹说很好,我想买了让我爹在家喝呢。”

    卢氏有些不好意思:“这酒是在村里现买的,你爹要是喜欢,下次我让你舅父买了送来。”

    “不用,我们让人去买就好了。”田幼薇又问:“我舅父也醉了吧?”

    卢氏道:“可不是,这酒后劲足,你舅父喝多了都不知道,闹腾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