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窑官管的就是烧制贡瓷那些事,在窑场里权威并重,没人敢轻易得罪。

    众人哪里敢问什么?除非是不想再从事制瓷这一行当了。

    田四维立刻换了一张脸,先是打了他老婆一巴掌,再踹田柱子一脚,点头哈腰地道:“大人息怒!小的已经教训这无知蠢妇和憨傻小儿了!”

    众人一阵嘘声,都很看不起田四维。

    田父到底厚道,见事情已经说清楚,也不继续追究田柱子娘,只缓缓道:“早几年我曾贩货去扬州,因缘结识邵局。”

    田族长高声道:“事情说清楚了,你们可还有不服的?”

    众人一齐摇头,葛大家的大声道:“我不服!说好了要惩恶扬善的呢?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呀!等着看坏东西挨鞭子呢!”

    田族长就道:“放心,族规不是摆设!”

    田幼薇屏声静气,等着施刑。

    这鞭刑瞧着好像很吓人,实际教大于罚,目的是为了警示族人不得随心所欲乱来,随意破坏村中良俗。

    田柱子还是个半大小子,施刑的族老和他家也没仇怨,不会把人打出好歹的。

    突然,两只手死死攥住她的胳膊,痛得她一声尖叫,田柱子娘直勾勾地看着她道:“薇娘,你饶了你柱子哥吧?我叫他给你磕头好不好?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田幼薇被吓得心肝乱跳,还很生气,是她先提shu16.cc议开祠堂说明此事的,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却要她替田柱子求情?

    她若真开了口,算什么?她爹和族老们成什么了?邵瓃又成什么了?

    “我不!做错了事就该受罚!”田幼薇很坚决地拒绝。

    以她前生的遭遇来说,她对流言杀人刻骨铭心,更是深恶痛绝。

    何况这种人又奸又坏又泼还不要脸,坚决不能给好脸。

    田柱子娘怨恨地瞪着她,嘶声道:“你怎么这样恶毒!小小年纪心肠就这样狠毒,将来还不知……”

    “将来的事不用你操心!再怎么也比你家好!”谢氏一把将田幼薇护在怀中,反呛田柱子娘:“红口白牙污蔑人,你家做的事才是真恶毒!”

    大概是想到自己这两天受的罪,再想到自己的愚蠢丢人,谢氏的眼圈红了,哽咽着道:“你们这些人一点良心都没有!”

    “良心?”田柱子娘破罐子破摔:“你家有良心,还不是为了得到贡瓷资格!”

    谢氏不擅长与人争吵,气得嘴皮直哆嗦:“你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