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田幼薇没料到邵瓃竟能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不由失笑:“阿瓃刚才说的这些,也是你爷爷教的吗?”

    邵瓃漾起两个酒涡:“对呀,爷爷教的,很有道理是不是?”

    “是!”田幼薇猛点头,可不是么,那些人就是嫉妒她日子好过。

    “我们去窑场吧!”她大声笑道,“这次不骑驴,慢慢地走过去。”

    邵瓃不太情愿:“可是才得罪了田柱子家,万一他们找人在路上揍我们一顿怎么办?”

    田幼薇一个激灵:“你说的是!”

    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流民。

    有人会为了一碗米、一个糕饼就去杀人,万一田柱子家怀恨在心,雇佣流民伺机报复她和邵瓃,都防不胜防的。

    “所以我们还是叫张叔送我们去吧!”邵瓃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嗯嗯。”田幼薇回到家里,和谢氏报备自己要去窑场。

    谢氏晓得她从小就爱看窑工制瓷,并不阻止她,反而叫高婆子装了一瓶子桂花汤给她带上:“分你阿爹吃。”

    小毛驴驮着两个孩子慢悠悠往前走,邵瓃靠在田幼薇怀中眉开眼笑:“阿姐,我将来挣了钱,给你买好多好多扶桑扇和糖,还有漂亮的衣裳和首饰。”

    田幼薇很认真地道:“阿姐自己有,你给你媳妇买。”

    邵瓃回头看她一眼,安静下来,明显不高兴了。

    老张忍不住道:“姑娘真是的,阿瓃说要给您买好东西,那就让他买呗,小孩子嘛,想要待人好都是这样的。”

    田幼薇一笑而已,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就是要让邵瓃从小记住,她是姐姐,他将来自己会有媳妇。

    如果可以,她还想让老爹正式收下邵瓃做义子呢,有了正式的姐弟名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一路平安无事,窑场还是老样子,忙碌而单调。

    田父仍旧坐在工棚里看窑工给瓷坯上釉,旁边坐着杨监窑官,二人正在小声谈论着什么,神情都很严肃。

    “阿爹!杨伯父!”田幼薇带着邵瓃走进去,两个大人立时停止谈话,抬头看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田父接过桂花汤,对着田幼薇皱起眉头:“成日在外疯跑,没有女孩子样儿。”

    “我听娘的吩咐,给阿爹送吃的,怎么是疯跑呢?这就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呀!”田幼薇根本不在意,反正田父就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