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姝道:“做错了事,还能改正吗?”

    田幼薇很肯定地道:“当然能啊,谁没做错过事呢?我二哥从小到大不知犯了多少错,被我爹揍的狼哭鬼嚎,但他始终还是我的好二哥。”

    黑暗中,廖姝微微笑了,随即幽幽地道:“可是有些错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你说的不就是那件事么?”田幼薇一笑:“多大的事呢?我问你,以后你还会这样吗?”

    廖姝很坚定地道:“不会!我那个时候太傻了,没有见识,以为那样就是最好的。”

    “那不就结啦?睡吧。”田幼薇听着廖姝的呼吸声渐渐沉稳下来,自己反倒更加清醒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院门轻轻响了一声。

    她飞快跃起,将门轻轻开了一条细缝往外看。

    朦胧的月色下,邵瓃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朝她这个方向看着,一动不动。

    纵使夜色朦胧,她看不清楚,她也知道,他在看她这边的动静,于是她吓得不敢动弹不敢出声,就那么僵硬地站着。

    邵瓃站了一会儿,低下头轻轻走进自己房中,把门关上了。

    田幼薇靠着门发了会儿呆,才悄悄躺下。

    次日一大清早,吴悠就活蹦乱跳起来,戳戳廖姝,又扯扯田幼薇的头发:“起床啦!起床啦!出去玩!”

    廖姝好脾气地起床,田幼薇却是困得要死,使劲将被子拉上去盖住脸。

    她之前为了赶工一直撑着,又要防备吴锦,早就累极,现在瓷器终于送走,那口气泄了就撑不住了。

    廖姝低声和吴悠说了几句话,二人轻手轻脚收拾了出去,留田幼薇独自睡觉。

    田幼薇睡得天昏地暗,突然间觉着不对,便猛地睁开眼睛,但见邵瓃盘膝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闯进来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么?”田幼薇吓了一跳,正想发脾气,就见邵瓃眼里浮了泪光。

    “阿姐,我是克父克母克亲克友的不祥之人。”他轻声说道。

    田幼薇愣住,脑海里浮现出他临死前的那一眼,那一句:“阿姐,对不起。”

    邵瓃当时是觉着,是他害了她?

    她轻轻摇头:“阿瓃,不要这样想,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