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道:“之前不是说过不去的吗?怎么又来?还有,你气什么?我借你的米还你谷子啦?”

    “田姑娘!请您适可而止!”殷善大声叫道:“您不觉得您很过分吗?”

    “哎,吓着我了,这么大的声音,好可怕,我不能呼吸了,不好了!”田幼薇揪着衣襟装模作样要往石桌上倒。

    殷善气得胸脯起起伏伏:“您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田幼薇坐直身子,勾唇冷笑:“我把你关起来了?还是把你家的人关起来了?怎么?只要让你们不如意,就是过分?”

    殷善一凛,随即低了声音:“您别和小人计较,小人刚才就是激动的,您要生气就和郡王爷生,别为难小人好么?”

    田幼薇这才起身:“这么说还差不多,走吧。”

    马车是早就备好的,紫苑打起车帘接她上去,双方乍一碰面都有些尴尬。

    田幼薇想想对方也是个听人安排没自主的,便没为难紫苑,笑嘻嘻和她打个招呼坐下了。

    殷善拿着令牌命人开了城门,领着马车往外走了一截,靠到车窗前方说道:“田姑娘,可否让小的与您说几句话?”

    “可以啊。”田幼薇笑着打起帘子:“你上来。”

    她长着耳朵,人家非得和她说话,她总不能将手捂着耳朵一直念“不听不听老和尚念经吧”。

    紫苑行礼退下,换殷善上来。

    “田姑娘,您和从前不一样了。”殷善斟酌着选词形容田幼薇:“从前您多是一本正经的,这次突然改变了风格,有些混不吝。”

    “哦。那不然怎么办?我又不爱哭,哭也没用。”田幼薇一本正经地看着殷善:“我哭或是苦苦相求,你会心软心疼吗?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吗?”

    殷善为难道:“您也知道,小的身不由己。”

    “那就是了,谁不是身不由己呢?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像我们这种人家都要受这种无妄之灾,我懒得多说。反正说了人家也不信,哭和哀求?别丢人现眼了!没用的!”

    田幼薇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又给殷善倒了一杯:“我看你忙了一天,渴吧?喝水喝水,夜还长,咱们慢慢地聊。”

    殷善谢过,捧了杯子在手:“您何不好好地和郡王爷说呢?总这样和他僵持着对着干,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别和我提他,提起来我就满肚子的气。”田幼薇赶殷善走:“下去,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殷善苦笑:“姑奶奶,从前真没发现您脾气竟然这么大。”

    “那是因为你们没招惹我。”田幼薇抬起脚来作势要踹,殷善赶紧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