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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鸢姑娘今儿个可是随着少爷去了卫将军府上?”

    脚下踩着薄薄的一层雪,迎着洁白的月光二人走在两边都是银杏树的小路上,松枝同陶紫鸢闲话,说起了白日里的事情。

    摸不准松枝是什么意思,但陶紫鸢感觉的到松枝和其他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相比,态度已然是亲近许多了。

    “是,姐姐刚走,少爷便吩咐我一起去,好在有明兴在,才不至于闹了笑话。”

    陶紫鸢一边说一边顾着松枝的脸色,却不巧两个人的目光碰了一起。

    像是偷东西的贼被抓了个正着,陶紫鸢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却不曾想松枝笑着挽起自己的手,

    “姑娘不必忧虑,咱们老爷夫人都是眼明心净的人,礼数什么的可以学,可夫人素来最重的是心性,二公子又是极稳妥的人,两位主子如此信你,姑娘又何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在这世上活着,难免会有说三道四的人,若是都放到心里去,那可真真是要活不起了!”

    松枝一番话看似在宽慰自己,陶紫鸢却明白她是在告诉自己,在这府里面自己能依着的是夫人和二少爷,亦是在告诉她,她问那一句只是是否去了卫将军府上,也只是一句闲话,要自己不必多想,她是自己人。

    “松枝姐姐说的是,夫人和少爷自然是待我极好的,紫鸢都记在心里。”

    陶紫鸢有些拘谨的笑着,另一边松枝的话却让她不由得怔了怔。

    她说,“姑娘可知咱们府里面从没有丫鬟名字里有紫字的缘故?”

    “为何?”

    松枝携着自己的手,掌心都是暖的,说着话的功夫伴着哈气,好像在看前面的路,却又仿佛在看虚无,

    “咱们家二少爷独独衷爱紫色,所以丫鬟们名字里凡有字的人通通改了名字,紫安堂里的紫鸢姑娘,你可是真真的头一份呢。”

    “这……”紫鸢有些不可置信她话语中的艳羡,

    “人啊这一生都有一个运字在头上,既来之,则安之。”松枝拍了拍陶紫鸢的手,眼睛里面好像有许多话还要说,可浅花阁的门就在眼前,二人携着手进了院子。

    陶紫鸢这才知道,找自己的人不是李夫人,而是李大人。

    只是昨夜匆匆一面,夜里面景致都是暗的,所以不曾看清,走进暖阁浅花阁的暖阁里面,陶紫鸢始终不敢抬头,十分怯懦的样子。

    “抬起头,你救了我的命,就算在相卿的身边伺候,也不必如此谦卑。”

    声音醇厚,听着像是书院里的夫子,只是听着便已知其腹中文采,却并不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