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息羽没逍遥几天,便被谢岚请到皇宫去了。

    章德元接她去御书房时还在交代:“大人……太傅又上奏说您渎职,御史丞家的事闹得那么大,您还没有动身去昌黎,陛下也不高兴了。”

    温息羽塞了银幅子给他,笑着说:“多谢关照,我自会同陛下解释。”

    章德元诶了一声,将大巫咸送进去后,守在门口,特意命人准备了糕点茶水,若陛下发怒了再送进去,给大巫咸拖延一下时间。

    谢岚正在练字,温息羽进去行了大礼,声情并茂一声:“陛下。”

    谢岚写完一段诗,不太起眼的容貌酝酿出几分冷峻,道:“温大人,朕听说,你这段时间过得自在啊。”

    温息羽俯首,姿态那叫一个谦卑:“还好还好,听说我要离京的事后,上京的大人们都很舍不得,一直请客吃饭,臣也不好拒绝,所以才耽搁了些时日。”

    谢岚:“……是嘛,朕倒没听说谁请温大人吃饭,倒是刺杀你的不少。”

    温息羽不高兴了:“陛下听错了,大臣们都挺爱戴我的。”

    谢岚动笔又写了一个字,看形状像是‘忠’,“常依炜一直没来上朝,你去看过没?”

    温息羽道:“臣派人里里外外守着常府,没有大碍。听说常公子从中邪那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日渐消瘦,臣还未参透其中缘由,但猜测一下,也可能是因为臣那日在常府施法,飒爽英姿的模样被常公子看到,于是心怀惦念……”

    谢岚不想听她胡扯,打断她的话:“明日就动身去昌黎,刻不容缓,常依炜的儿子虽是个下三滥的货色,但不至于跑那么远去害一个姑娘,温大人,你知道其中轻重。”

    温息羽生平最讨厌威胁,谢岚以国之重来差遣她,她吃不吃这一套暂且不表,反正也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

    表面恭敬的谢了恩,出门时很不小心的踢碎了名贵盆栽,她表情夸张的对迎面疾冲而来的章德元道:“你好大的胆子,御书房都不好好打扫,那么大个儿的老鼠再养下去,可不止能弄翻花盆了!”

    章德元:“?”

    莫名其妙被罪魁祸首兴师问罪,章德元有苦说不出,只好去跟谢岚请罚,谢岚听了后倒没什么表情,反而是淡淡笑道,“苏北山还没出宫吧?”

    温息羽今天出来带的金渺然,因着明日要动身去昌黎,银碎得帮忙拾掇包袱。其实金渺然……凑活凑活也能用。

    二人本是朝正宫门直走,路过浅水湖时听见宫女们叽叽喳喳的玩游戏。好在当今后宫只一个仁慈的皇后,否则这么张扬的玩闹,净等着挨棍棒。

    温息羽这个人眼高于顶,有损体面的事情一般不做,就好比她给了自己‘高冷’的身份定位,就一定不会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

    大巫咸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也是费了功夫的。

    就在这时,金渺然不合时宜的道:“主子,她们好像在说您。”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