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如同白水银内嵌了黑水银,清俊美丽,将脸凑在温息羽面前,道:“我是正经唱戏的,你那出实在荒谬,我可唱不来,另寻高人吧。”

    温息羽把连夜赶出来的新剧本放在桌上,“照着这个演,不然掐死你。”

    柳箐箐先看了一眼剧本,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温息羽,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为什么剧里出现的男人都喜欢你,女人也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翻到最后一页,她张大了嘴:“喜欢你的女子……还是江湖中人,为你卷入朝堂是非,爱你如命?”

    柳箐箐在这一刻深深地觉得,身为戏子,还是要有点尊严的。

    拒绝的很彻底:“不演。”

    温息羽磨了磨牙,说:“不演就强奸你。”

    柳箐箐:“……大巫咸咱能要点脸吗?”

    温息羽道:“要什么脸啊,我在意的是好名声,你知道现在朝中多少人盯着我的婚事,他们都以为我嫁不出去,呵,他们错了,大错特错,本官只是太抢手,不好选而已!”

    柳箐箐本来宁死不屈,但楼里的嬷嬷劝她,“大巫咸当年救你一命,现在又时常倒贴银两给你,演一出荒唐点的戏怎么了?你要知恩图报。”

    柳箐箐道:“那是荒唐点儿吗?”

    嬷嬷不听,着人给她梳妆画眉,生生是打扮的与温息羽有五分像了。其实柳箐箐底子不差,尤其是那双眼,水银一样又俊又澄,但其他地方比起温息羽就要逊色一些。温息羽天生的浓颜细腰,既美又冷,身道修长纤细,却不失俊挺,柳箐箐难以学她神韵。

    嬷嬷威胁一会儿催一会儿,终于让柳箐箐为温息羽单独开了一台戏。

    温息羽在雅间边看边道:“桃花扇底商春暮,莲花楼下柳箐箐。确实名不虚传,长得好,戏也演得好。”

    银碎觉得剧情难以入目,听着楼下断断续续的骂声,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劝道:“大人,近日还是少出来为好,万一又遇上刺客……”

    话音未落。

    台上柳箐箐牵的红绸突然断裂,她胡乱的朝空中抓,却还是急速下坠。众宾客终于停止骂骂咧咧,忽然意识到这可能不太像是剧情,都仰头向上楼柱上那把削断红绸的匕首极为刺眼。

    紧接着,他们看到大巫咸翻身而下,取了匕首后又堪堪接住柳箐箐,跃身进入雅间。

    底下一阵阵唏嘘。

    雅间内,柳箐箐吓得快要失魂一样,愣愣的看着温息羽。温息羽从匕首上拿下一封信,未署名,只有短短几个字:

    亥时取命。

    银碎道:“大人,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