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不是没有试着挽救一番,只是以往他能够入宫求见皇帝,如今却忽然间失去了面圣的资格。

    皇帝又像是在安抚他,派太监告诉他,先成家后立业,他可以在家好好准备婚事赡养父母,最近就不要频繁入宫了。

    原本答应帮陆荣传递物品的小宫女偷偷告诉陆荣,圣旨赐婚之后,公主已经离开皇宫前去皇家寺庙了,陛下说让公主去为国家祈福一个月,短时间内也回不来。

    没能见到公主再次表白一番自己的心意,陆荣也没有这个能耐将人员安排到皇家寺庙中,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计划,只能回家好好准备婚事,顺便想着先把自己孝顺的名声给怎么挣回来。

    原本陆荣还在担心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有了卢妍。等成婚后,夫妻本是一体,他要做的事情让卢妍来做也是一样。

    既然已经圣旨赐婚,陆荣干脆谎称自己早已与卢妍定亲,飞速让人传了消息给卢知府,打算请他入京,商议两家的婚事。

    还没等陆荣的人离开京城,卢知府已经派了仆人入京,在陆荣门口大声道,他家小姐既然甘愿私自出奔不顾惜家族名声,如今卢知府已将卢妍逐出家族,他们卢家从此不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儿。

    说完这些,仆人又骂陆荣狼心狗肺,自家老爷帮助他考取功名,他却诱拐他家的千金小姐,实在是狼子野心,恩将仇报,很有可能连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

    陆荣脸色难看至极,好歹自己有功名在身,他又不好随便让自家的仆人来驱赶这个人,就怕坐实了这件事,只能忍气吞声拖着时间让京兆伊迅速派人过来。

    这个仆人也算是身手矫健反应敏锐,隔着老远,他见有大批捕快靠近,就迅速往外溜,一边还不忘骂陆荣,什么粗俗的话语都往外蹦。

    周围的几户人家都是关闭着大门,但也有仆人在往外探头探脑,打听着陆荣家的动静,等到陆荣脸色铁青关上了大门,他们这些人也学得绘声绘色告诉了自家的老爷夫人。

    “这男子品行委实太过恶劣,”夫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既然将贴身信物给予了女方,两人又情投意合,为何不来提亲呢?一直拖延着反倒陷入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

    “夫人倒是将现在这些人想的太好了,”老爷坐在高堂上,抚摸了一把胡须,“我看他不过是想借着女方的力量来强大自己,事后便一脚踹开,实在是薄情寡义。”

    “想当初,我还想去打听一下陆荣的婚姻状况,看女儿能不能嫁给他,幸亏此事没有成功。”夫人手里拿着佛串,沉声道,“我们和陆荣也勉强算是邻居,我想的是,等到婚礼那一日,送一份礼物过去也就行了,我可不想亲自到场给他去祝贺。”

    “是该如此。”老爷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夫人说道,“女儿还未出嫁,你可要细心管教,决不能容她随意和外男接触,万万不能纵容她像卢妍一般,闹出那样的蠢事来。”

    不仅仅是这一家,还有许多京城的家族都无比重视,个个当家主母更是把自己的女儿拉出来训了又训,指着卢妍作为反面典型,让他们小心谨慎行事,不然就会毁了自己的一生以及家族的名誉。

    这么一查探,倒还真发现了几个将陆荣写的诗词甚至是物件收藏起来的千金小姐,甚至有几个春心萌动想要代替卢妍嫁过去的,各家夫人自然要训斥一番还得毁灭证据。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六礼过程一个不落走一遍,少说也得三四个月,不过陆荣自觉这场婚事本来已经有些惹人非议,干脆直接跳跃到最后一步承办婚礼。

    好歹租了一个院子,在正式成婚的前几日,陆荣将卢妍送了过去。又因为成婚前一日还需要配送女方的嫁妆,但是卢妍被逐出家门,自己有什么都没有,为了不丢人,陆荣也稍微采买了一些东西,算作是卢妍自己的嫁妆。

    晒嫁妆的时候,卢妍将这些日子培养过来的一个小丫鬟也派了过去,探听探听周围的动静。

    一些简陋的物品被送到男方陆荣的家中,不论人家心里怎么想,前来参加的一些客人倒是只说恭喜,只是眼里难免有些鄙夷。

    不过短短几日的采买,哪能够得到一些上好的东西?何况一些大件的家具和布匹更加需要花费时日精心准备,这些嫁妆看似还不错,也不过是勉强能够用来被充门面,实际上寒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