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内所传临清仙君虽收了喻清渊为徒,却于当天就惹其不快,此后宴尘并不管他,甚至不曾交过他任何法门。九年之中都不曾正眼看过,甚至旁人与喻清渊亲近一些都会让他生厌。

    就是仗着这个,知道喻清渊没有师父护着,他才敢下此狠手。

    可怎知,眼下临清仙君竟亲自来此,那眼神厉沉仿佛透出一股杀意,让他以为自己似乎是个死人,这与传言不符!

    喻清渊依然垂着头,他感受到那人的视线刚才投到他身上,他嘴角不禁扯出一个凄惨笑意,其间恨意如潮。

    他的好师尊,马上就会拿起鞭子,再给他补上两百下,再将他一路拖回落鸣峰。

    之后种种痛楚折磨,历历在目。

    喻清渊觉着他前世多年如此尊敬信任于他,简直可笑至极!

    他眼中浓仇似火,重来一次,不论如何,他若能活着,定报此仇!

    刚才那鞭打喻清渊的弟子后退几步,一声宴师叔带着惧意,忽而此人身后一道声音传出:“退什么!”

    其中包含深厚不满。

    是那万仞峰峰主陈远。

    喻清渊知他是谁,书中此段描述当时就有这人在场。

    “宴峰主所来是为了你这好徒弟欲要盗取我天玄道宗灵草一事?”陈远面若三十多,他几步上前,背着两手,一句话出口便话里话外将喻清渊一顶偷盗的帽子扣实,他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了浓浓蔑视:“此子这般品行,就是宴峰主九年来教出的样子?”

    多年来陈远本就对宴尘此人极度不满,这人明明在落鸣峰内深居简出,少与人交谈,却成为宗内弟子畏惧又向往的存在,在这下方三千道门中那临清仙君四字因他此般容貌更是传名甚远。

    不就是靠脸吗!

    竟然靠着一张脸白白占了落鸣峰峰主之位多年,若不是有他,那落鸣峰本也是他陈远囊中之物。

    他积郁多年,此番默认了座下弟子此举,正好一出他心中郁气,虽是个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废物,但总归是他宴尘的徒弟,恶心他一阵也是好的,就算打死了,又能如何!

    “宴……”陈远当下还想要继续嘲讽两句,谁料刚一个宴字出口,便见对面那人单手一挥。

    从宴尘至此地之后不过几十息,他寒着脸一招,陈远一边那名弟子便被立刻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陈远也被这道刚厉的掌风波及,臂上被刮了一道口子。

    他带着不可置信,想不到此人居然出手,他面色不善的大喝一声:“你怎敢!”

    宴尘一字不回,漠然上前捡起地上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