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耀过去,气氛一片凝重,他缓缓拍着陈才的背:“你还有我这个哥哥。我不会让你担心手术费问题。”

    原来陈才是钟睿耀的表弟。

    少年哭声渐小,死死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哥……”

    杨蓉蓉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了,夜风很凉,自行车边的景色在一片昏暗之中,她没有感冒没有发烧,人却像在一夜之间生了一场大病。

    第二天醒来洗好脸。

    桌上已经买了馄饨、三鲜豆皮,还有冰镇绿豆汤。

    绿豆汤煮得稀烂,入口可化。

    刚醒来的盛夏冰饮一口浑身毛孔都振作了。

    杨蓉蓉起先以为是爸爸妈妈给她买的,又一想,不对,爸爸妈妈忙着装修房子,她们自己早餐都是顺路买的面窝、糍粑之类。

    而且……就算带,也只会带一碗面或一碗粉。

    不会给她买这么多。

    杨蓉蓉对着门口的阴影,道:“出来吧。”

    钟维民叔叔已经搬走了,虽然房子还在,但是好几个月都没有人住了。妈妈说,钟叔叔差不多辞掉厂里工作“下海”去了,人去了深圳做生意。

    杨蓉蓉想起孝感当地的传说。

    想起牛郎织女。

    钟维民叔叔和沈云阿姨,她和钟睿耀,是不是也算这种?每年只能短暂的相见一段日子。只不过钟维民叔叔已经不想再等待下去了!他已经决定主动对抗命运!所有人都知道,钟维民铁了心思要下海经商赚大钱,去取得沈云家同意。

    而她和钟睿耀,还什么都算不上。

    门口的影子晃了晃。

    良久。

    一个少年才慢慢出现在门外。

    他头发短了点,脸上线条变得有几分柔韧,不再像以前那样有种少女的柔气,那种雌雄莫辩的青涩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