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银亮的剑身上缠绕着冤魂的血迹,沿着剑尖滴落入土。两名黑衣人在后,一名身材略娇小的黑衣人在前,踩着那颗头颅,嗓音清翠言辞冷血:“你若撞死了,这四人也就不必给你陪葬了。”

    这黑衣人竟是个女子。

    沈妉心一愣,顿时止住了鬼哭狼嚎,看了看那横七竖八的四具尸首,又看了看毫无人性,但身段玲珑的黑衣女子,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油然而生,坐在血污里,指着那黑衣女子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猪狗螺旋屁!老娘不瞎!人明明就是你杀的,还想把人命帐算到老娘头上来!?我呸!照你这么说,要不是你先杀了老娘的车夫,那马会自个儿往墙上撞?这要是没撞,他们会赶着上趟儿的给你送人头!?”

    那黑衣女子不知是被这一通唇枪舌剑说昏了头,还是被沈妉心临死前的勇气给震慑,当下沉默了半晌没有吭声。

    沈妉心微微喘着气,时不时的朝城门处张望。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着也该来人了吧?就在沈妉心搅着肚里的坏水,想法子拖延的时候。一道锐利的目光宛如脱弦的利箭一般直直射了过来,沈妉心屏息凝神抬眼迎上,便听那黑衣女子不可思议的道了一句。

    “天王盖地虎。”

    沈妉心浑身一颤,仿佛被人撬开了天灵盖,抖着小心肝儿接了下一句。

    “宝塔镇河妖。”

    这时,那女子身后的黑衣人上前一步道:“头儿,有人来了,三十丈之内奔马而来。”

    黑衣女子不动声色的把脚下人头踹远了些,嗓音不淡不咸的道:“算你走运。”

    “慢着!”沈妉心鬼使神差的大喊,“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信步离去,头也不回的道:“我是个刺客,你竟然问我的名字,傻逼。”

    沈妉心怔在当场,不知女子三人何时走的,也不知羽林卫何时来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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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间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唤她,“先生,沈先生!您可受伤了?”

    沈妉心转头望去,汉子那张秉公任直的脸上挂着一丝担忧的神色,却令她无比的安心。沈妉心又哭又笑,拍着吕布英的肩膀道:“吕侍卫你可算来了,可算来了……”

    可惜过于刚正的汉子脑子总是一根筋,也不知如何安抚人。吕布英一面上下打量,一面小心翼翼的问道:“除了些擦伤,卑职看不出先生伤在何处,可需要传大夫来诊治?”

    沈妉心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咧开的嘴角也分不清是哭是笑,只是魔障似得念叨:“她骂我傻逼,呵呵呵,她竟然骂我……”

    见状,吕布英当机立断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快,传大夫到青墨院,半刻不得耽误。”

    就在此时,沈妉心忽然蹲下身,呜咽哭泣。吕布英手足无措,只得立在一旁侯着,待沈妉心哭声渐小时,他缓缓蹲下身,嗓音轻柔的问道:“先生,卑职送您回宫可好?”

    沈妉心抽噎着抬起头,盯着吕布英瞧了一阵,瞧的那八尺儿郎虚汗连连才罢休。她抹了一把脸,面色平静道:“吕侍卫可否帮我一个忙?”

    “先生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