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妉心如遭雷劈,僵在当场。曲兮兮手如触雷,窘迫至极。看着一马平川的胸口当真就平瘠结实,没有半点柔软。曲兮兮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登时恼羞成怒。

    沈妉心误以为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双手举在头顶正欲解释,谁料那艳绝四方的女子竟又扯开了腰间束带,且干脆利落的褪去了衣衫,只剩贴身牡丹刺绣肚兜,真真是雪白一片,风光旖旎。

    “你要作甚!?”沈妉心倒吸一口凉气,惊退数步。

    曲兮兮气势惊人,步步紧逼,怒道:“我偏不信!这世上会有美色当前却无动于衷的男子!”

    沈妉心退无可退,跌坐在椅子上,曲兮兮趁机上前挡住了去路,洁白无瑕的藕臂撑在沈妉心身侧两旁,俯身怒瞪。那方寸肚兜宛如无物,胸前光景再无遮挡,叫沈妉心一览无余。

    这姑娘疯了!一个赶鸭子上床的老鸨儿也就罢了,又来一个不择手段哄她干坏事儿的女子,这水云净哪点儿净了!?

    沈妉心正腹非心谤,只觉鼻头一热,就见曲兮兮脸色骤变,滔天怒意荡然无存,一脸匪夷所思。沈妉心手指往鼻下一摸,脱口骂道:“卧槽!”

    曲兮兮更是不知所以然,沈妉心趁着她直起身的空档急忙仰起头,一手捂住鼻子道:“曲姑娘,纸!不是……帕子也行!”

    可怜在冬夜里脱的只剩肚兜的曲兮兮翻箱倒柜的给她找帕子,平日里如曲兮兮这般身份的头牌艳角儿哪个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快点儿!”偏偏不知好歹的沈妉心还不停催促。

    曲兮兮一恼,抓起地上的外衫就递了过去。沈妉心也不瞧一眼,伸手接过蒙在了脸上,一股女子独有的幽香顿时倾巢弥漫。沈妉心猛然松手,定睛一看,霎时鼻下血流如注。

    这女的是要害死我啊!沈妉心一面暗骂,一面自食其力在屋内翻找,寻了两圈终于在血流干之前找到了摊在梳妆镜台边的手帕。

    不仅心肠歹毒,还瞎!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沈妉心扭了扭酸痛的脖颈,张眼望去,就见曲兮兮披了件绒裘倚在床边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她,毫不掩饰的讥笑道:“我还以为先生是何等的正人君子,不过如此而已,奴家的衣物香吗?可比的了先生笔下的画中人?”

    沈妉心脸涨的通红,想走又不甘心,赵氶啊赵氶那一百两黄金你给我干点什么不行?非让我来这儿找地洞!

    厚重绒裘依然遮挡不住那玲珑身姿,曲兮兮盈盈走来停在沈妉心跟前,沈妉心别过脸,沉默不语。良久,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曲兮兮又道:“如先生这般的人物小女子委实不曾见过,明明想的很却这般隐忍,终究是风尘女子配不得先生的清高风骨。”

    言罢,曲兮兮欲要转身,沈妉心弹起身同时道:“不是!”

    一双夺人心魄的眸子望过来,自嘲道:“那又是为何?”

    沈妉心丝毫不避,肃容道:“在下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言出必行,今夜若他人夺筹便罢,姑娘既接下了在下的碗,便应予姑娘清白之身。不论日后将来,只许当下。”

    女子岂止动容,仅剩的半根心弦颤动不已。不怪那些鬼迷心窍的女子心甘情愿痴痴等待,天下女子所图的皆不过是一句得以实现的承诺。

    沈妉心给了,且做到了,于是女子的心便再无平静。

    但女子终究是那艳绝四方,令整个陇城男子魂牵梦绕的曲兮兮。她的倾城一笑,却带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