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一脸笑意的答道:“夏宁侯,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国子监直讲石介石守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夏宁侯。”

    石介这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文章比后世鲁迅的还要尖锐辛辣,让人印象极为深刻,许清不禁对石介多看了两眼。

    “石直讲乃是文宗领袖,许清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石介坚毅的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拱手还礼道:“夏宁侯过奖了,夏宁侯一篇《少年中国说》光芒万丈,石介自愧不如。”

    富弼在一边笑道:“你们二位就不必再相互谦虚了,既然都是同道中人,我与守道正想回我府中共饮几杯,夏宁侯若是得空,一起到寒舍坐坐如何?”

    许清谦让了一下,最终没同去,石介一看就是那种十分严谨的人,和这样的大儒坐而论道,许清真受不起那种压力,如今朝中之事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有机会还不如去放松一下,嗯,还是和赵岗那嘻嘻哈哈的家伙一起,毫无压力的好啊!

    来到自家的刻印作坊,门前还有不少来投稿的士子进出,作坊如今已翻修一新,大门上挂着由他亲自题写的大牌子,把马丢给随从后,许清吹着轻松的口哨,往主编的房间走去。

    “哪个家伙吹的口哨,都说不许打扰我了,还不快滚!”

    许清刚到门口,就被一声大吼振着耳膜生痛!赵岗这家伙怎么啦?带着无数的问号,许清踏进编辑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桌上、地上散落着无数稿件,赵岗两眼通红,边幅不修,样子邋遢得象个扫马棚的马夫。

    “请问……您是赵岗赵长德吗?”许清怯生生地问道,仿佛一位无辜少女面对着一个坦胸露背的大汉。

    赵岗瞪着满是红丝的双眼,愣愣地看了他一阵,象灵魂突然归窍一般,一拍桌子再次大吼道:“好你个许子澄,你还知道来?你还记得我赵长德吗?自从你把那个冯安溪拐跑,丢下我一人那个孤苦、那个零丁……这也就罢了,你阿凡提也没了,狄青与克成赏战到一半也没了,每日还要处理这么多稿件,你让我单枪匹马、一枝独秀、一夜难眠……”

    赵岗如游魂野鬼般飘过来,一把抓住许清的衣领,嘴里语无伦次的控诉着。

    “哎呀呀!长德兄你是不是还一柱擎天、一泄千里啊?”

    “嗯?”

    许清趁着他再次愣住,赶紧从他的魔爪下溜出来,象只惊弓之鸟溜到桌案另一边找了个安全区域,唉,本以为来赵岗这边没压力,没想到不但有压力,而且还有暴力!

    “长德兄!冷静!请冷静!我对你的遭遇表示万分的同情,和深切的哀悼……”

    “许子澄,去死吧你!”

    随着赵岗赵大侠虎啸猿嚎般的怒吼,编辑部里顿时劲风四射,纸屑纷飞,夏宁侯爷如同置身一场风暴之中,狼狈得连鞋子都跑掉一只了。

    “长德兄,两个!”

    “什么两个?说!”

    “明天开始,我便到翠薇院请两个才艺双馨的姑娘,来陪着长德兄一起阅稿,顺便给你端茶倒水,叠被暖床,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也不用两个,你就把柳依依姑娘给我请来就行了!”赵岗把手摆到背后,高昂着头作潇洒状;可他那邋遢的样子何来潇洒可言,倒更象是丐帮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