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族兵坐在小马扎上只管擦皮靴,在他们身后,许多奴隶打扮的人正忙碌的伺候他们的战马,这些奴隶光着头(指脑袋上没有戴冠帽)用长长的毛刷刷着马身上,还有些人围着一个火炉忙碌着,偶尔从火炉当中夹起一块弯曲的条形铁,放在铁毡上叮叮当当一阵敲打,然后将战马的蹄子举起来,拿弯形铁条比量了一番,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伯州犁是晋国著名的智者,他稍稍一思索,便可以理解了:骑兵当然是贵族兵,一匹战马吃的豆粕、粮草,相当于二十个人的饭量,而一名骑兵不止要携带一匹战马,战马又是娇贵的动物,伺候它又是繁重的劳力,习惯握刀剑的高贵武士自然不愿意把时间耗费在这些琐事上,他们既然有足够的钱粮养的起战马,自然也能养的起几名仆兵。

    再向里走,是懒散的晋国车士——这才是列国正规的武士。他们显露出的行为却与晋国一贯“好整以暇”的名声相反,只见他们乱糟糟挤成一团,把自己的战车与驷马丢给手下的奴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玩着丢棒球游戏,人群中时不时发出叫好的声音,但这种游戏,也让车士的队列行不成行,列不成列……

    息桓对这种晋国的贵族运动早有耳闻,他脚下稍作停顿,打算观赏一下精彩的比赛,伯州犁却脚下不停,眨眼间两人拉开了距离,息桓无奈,只得加快脚步,恋恋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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