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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策认为不妥:“这样不好,不动用‘原’的储备,就要从甲氏播出物资,如今,单氏(单婉清)把甲氏看做自己的庄园,娇娇从国君那里收到欠帐,一定不会分给单氏的——如此一来,我们岂不家宅不宁了?”

    赵武一跺脚:“跟你这个古人简直没法交流……男人存点私房钱不容易,‘原’这点物资,是我辛辛苦苦,从许、郑、陈、顿四国隐匿下一点可怜的农夫,一点一点积攒起来,如果让娇娇知道了,那么我存私房钱的行为,她也就知道了……”

    齐策轻松地笑了:“主上说我不明白,看来是你不明白——赵城是主上的,所有的百姓都是向主上效忠,对于他们,主上何必有‘私’,即便是夫人藏了满屋子珍宝,主上一声令下,哪个人敢不去搬?况且,如果领地内有人敢不听主上的命令,主上要我们这些家臣做什么。”

    东郭离补充:“我们是赵氏家臣,不是智氏的,也不是单氏的。”

    赵武嘘了一声:“这事你知道,我知道,别告诉其他人——我发现有时候,娇娇这面旗号,很好打的。”

    齐策再次求证一句:“这样的话,物资的事情是按我的意思办,还是按主上的意思?”

    赵武反问:“你们刚才说,自己是赵氏的家臣?”

    齐策与东郭离一起躬身:“下臣遵令!”

    春秋时代,大家的工作节奏都不快,家臣们虽然接受了命令,但他们也都是随赵武出征的人,好不容易回家来,自然要先去家里看看……哦,别看栾黡叫唤的很厉害,但这天晚上,他还是没敢跑到赵武家去吃饭。

    赵武在家中悠闲地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晋国连续公布了许多新政令,其中也包括魏绛的《战时经济法》,在这条法令下,各地大小领主宣布放弃自己的“专利”,任老百姓进入山林湖泽,寻找食物与可能换钱的物品。

    这条战时经济条令为期三年,三年之内,老百姓可以随意出入领主的私家园林,并从里面拿走任何东西。

    稍后,国君宣布三年之内,附属的诸侯小国不用缴纳征税——此举免去了诸侯国的怨气。

    紧接着,《道路法》、《度量衡统一法》、《减税令》相继颁布,晋国国内的怨气也得到减轻。而经过这次得不偿失的全国动员,悼公似乎更加成熟了,在军事上面,悼公不再插手,听任几位将领做出安排——几位将领的安排是:军队维持原状不变。

    由此,败军之将士鲂也得到留任。

    当年秋,上军与下军按照计划出击郑国,以吸引楚国增援,这次出击,晋国在勉为其难的,面对晋国依旧咄咄逼人的攻势,疲惫不堪的楚国人,这次没有出兵,与此同时,东方的齐国,正在用疯狂的速度,消化着新占领的莱、吕两国。

    时光在赵武的忙碌当中,眨眼来到秋季,各地进入秋收了,赵武公私两便的出行,一边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边检查着新法令实行的情况。

    晋国是军国主义国家,军国主义国家的老百姓刻板到令人发指,他们能一丝不苟的执行上面的命令,但如果上面没有命令,他们就不知所措了,比如,今年上面没有发布征税得命令,结果,大多数官员都感到:生活失去了目标。

    霍城守霍达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这几天老是坐到城头晒太阳,天天在心里祈求:“神啊,给我一个指令吧,哪怕是随便一个指令,也好过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

    也许是霍达感动了上苍,他的祈祷见效了——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幅旗帜,紧接着,更多的旗帜露了出来,再下来,士兵冒出了头颅、肩膀、四肢……那是一支车队。

    霍达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兴奋的跳了起来:“都起来,有活干了,上面派人来了……神啊,感谢你答应我的祈求,我终于得到指令了。”

    远处的车队渐渐走近,旗面上的字清晰可见——红底黑字“赵”。

    只是,那面旗帜光秃秃的,没有贵族相应的装饰物。